她的聲音透著些許輕蔑。
我懶得去理她,閉上眼睛裝作睡覺,可是接下來宇命的態度讓我想裝也裝不了了:“呂雉姑娘,您來了。”
呂雉姑娘,呂雉姑娘,聽宇命恭敬的聲音便知來人勢頭不小。
正在我考慮要不要打個招呼什麼的時候。
那人又諷刺地開口:“果然是撿回來的東西,一點禮儀教養都沒有。”
好吧,就這麼一句話,讓我非但不想對她客氣,反而想抓起一把凳子抽她臉上了。
我把被子蓋住了臉,她見我這樣的舉動不禁冷哼一聲,拂袖在空氣中震顫的聲音滑過我的耳膜,接著是漸行漸近的踏步聲還有一些金屬撞擊的清脆鈴聲。
我“霍”地坐了起來,不悅地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在看到我臉纏數條紗布的模樣時,麵容掩不住地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複了一副傲視一切的清冷感。
我端詳著她的模樣,黑色順直的長發被數根或金色的簪子或翡翠的頭飾高高盤起,濃眉大眼,眼角還用綠色的胭脂畫出了勾人的眼波,整個人雍容華貴。但看她麵容清冷,跟劉邦神似,但比劉邦看起來清冽兩分。她身著一件白色的裏衣,外身披著一件印著孔雀的白底寬袖拖地長裙,這身裝戴就像是一隻昂首挺胸的孔雀,襯托出她的一股雍容中的冰冷傲氣。
她微微低頭皺眉,帶起了身上懸掛的珠光寶氣的碰撞聲:“我想怎麼樣?你配問嗎?”
我的臉陰沉下來,目光直直地怒視她。
她見狀,眉梢間更透露出了一種不屑:“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嗎?別以為劉邦現在不殺你幫你處理傷口,你就以為自己有多矜貴,你這醜女。”
話至如此,我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她的麵前,她的眼裏閃過了一抹慌張,但我沒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從她頭上拔出了一根尖利的簪子
宇命見狀邁開了步伐想要上前來阻止我。
可惜他慢了一步,因為我手持簪子已直指向她喉頭,一滴鮮紅的雪從她勝雪的肌膚裏滲出在她的脖間滑出一道血痕。
我用一種‘你再上前一步我便殺了這女人’的目光威脅地射向宇命。
宇命會了我的意,停止了腳步:“放開她,有事衝我來。”
“衝你?你是在炫耀你用彼岸花牽製住我的行動這件事嗎?你以為我傻嗎?”我轉過頭繼續說,“放心,我殺了這女人也嫌髒了我的手,隻是,呂姑娘,你的臉這麼美,我真的很想在你的臉上畫上一副山水畫,你看如何?”
她顯然被驚嚇到了,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冷笑出聲,一巴掌將她推開,她支撐不住地跌倒在了地上。
耗費了許多力氣的我倚在床柱上,微微地做著深呼吸。
她半晌才站了起來,她陰狠地看著我說:“我要殺了你。”
我稍稍低下頭,想起了自己的‘非人’勾起了一邊的嘴角冷冷地癡狂地淺笑出聲:“嗬嗬,那就來吧。”
她愣了愣,咒罵了一聲:“瘋子。”然後拂袖憤憤地揚長而去。
待呂雉走遠後,宇命的臉色立刻沉下,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口斥責:“你這個瘋女人,居然這麼無禮!”
我默默垂下眼瞼,等待著他的報複。
他將我使勁甩到了床上,我的頭“咚”地一聲撞在了床沿上,疼痛的眩暈感使我緊緊咬住了牙關。
轉眼看向他,他已恢複了冷靜,眼神不屑地瞅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廢物:“你既然那麼想死的話,就靜靜等待吧。你的到來,隻是劉邦的一個威脅項羽的工具。而現在你的臉被劃得皮開肉綻難辨容貌也就失去了價值,等他回來,你的生命也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結束了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這樣想著,沉沉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