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長董民權的辦公室走出來,楊風與剛剛下課的李國文撞個對麵。李國文看他的目光畏畏縮縮的,手捧教案低著頭與楊風擦肩而過。
“李老師。”楊風在走廊上叫住了他,李國文被嚇的一個激靈,抖索著轉身用手扶了扶金絲眼鏡,訕笑道:“您,您叫我。”見楊風朝他走過來,內心更感恐慌。
楊風走到他跟前,微笑說:“李老師,我要走了。”
李國文結巴道:“您,您走,好。”
楊風心裏好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國文感覺到腿肚子有點打結,身子差點忍不住癱下去。楊風朝他低頭沉聲道:“我可以理解這是在咒我去死嗎?”
李國文聞聽此言,哭腔都出來了:“楊,楊老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知道,知道您是大人物,今後一定平步青雲,步步高升,封侯拜相……您就放過我吧,我,我知道錯了。”
楊風哭笑不得,這個李國文有點草木皆兵了吧。也不知誰透露風聲,連消息最閉塞的李國文都知道他是軍方的人了,李國文平時沒少在背後詆毀他,楊風對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想找機會好好整一下他。
不想世事無常,兩個月沒有呆到就要暫時離開這裏了。
楊風失去調侃李國文的興致,淡淡一笑道:“沒事了,就是臨行前和你道個別,再見。”
李國文似乎不敢置信對方就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直到楊風走出好遠,他才直起身子眼睛盯著那道離去的高大倍顯寂寥的身影,恍然如夢喃喃自語道:“再見。”
楊風出到校門口,程甫俊,莫言和方一鳴三人早已等候多時。跟隨楊風身後走向一輛公車的程甫俊黯然道:“風哥,你走以後是不是不回來了。”
楊風回頭,發現莫言和方一鳴兩人的眼中同樣充滿離別時的黯然神色,對三人笑道:“我隻是出門一趟辦點事,看你們一個個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男子漢不須這樣。”
站在程甫俊身側的莫言點點頭,平靜地說:“老師,不論你在不在我們身邊,自覺,堅持,習慣,我會時刻提醒他們。”
方一鳴說:“我們都聽莫哥的。”
程甫俊點頭,看向莫言的目光中帶有幾分敬意,方一鳴則明顯地表現出一切以莫言的話為準則的折服之心。楊風將這些收進眼裏,心中頗感欣慰,莫言確實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一旦驕縱之心去掉,莫言今後的成就會遠遠淩駕於其他人之上,恐怕也隻有小俊可以與之並肩。
開往市區的一輛公車鳴起汽笛開始緩緩發動,楊風和莫言等人上了車。
見袁哥,是今天的主題。
市區下了車,楊風帶著三人打車去了機場接機,中午吃飯的光景接到了袁哥。袁哥給楊風的第一印象就是精瘦幹練,和王長軍那廝的體格有的一拚。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一般,見到楊風高興的手舞足蹈,連說終識高人真麵目不甚榮幸雲雲,對莫言三人也是如老大哥對待小老弟如沐春風,親和力極強,還誇獎三人在暗影行動中的表現,有傳統黑客的精神等等。
玩笑似的開場白多少證明了袁哥對於氣氛的調控能力。開朗樂觀,直來直去,不喜客套,交際手段非同尋常,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個事實,傳說中的黑客並不如外界大眾和書中所言,都是黑衣黑臉,衣服邋遢,目光如鷹般厲利,整天隻知道敲打鍵盤不諳世事的一群異人。
自從國內的老牌黑客轉向安全專家商業化以後,即使有的人天性孤僻,可現實會逼得他們從不善言語變為辭鋒犀利,隻是因為生活。
接風酒在市內最大的一家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飯店包房,楊風早在網上訂好了位置和進餐時間,所以酒菜上的很快。一張圓形檀木大桌上坐了五人尚顯空蕩,在楊風示意下,三個少年隨他起身敬了袁哥一杯啤酒,袁哥連忙笑著起身舉杯一口氣幹完。
隨後留三人對著桌上的各種美食大快朵頤,楊風和袁哥開始了初步的了解。
袁哥,重慶人,袁哥原來喜歡的是數學,崇拜科學家。因為他很喜歡數學,所以很小就開始自學數學。數學方麵從小學學初中、初中學高中、高中學大學都學遍了,還“研究”了部分研究生課程。袁哥的自學能力很強,在學習方麵的理解力、思維都比較流暢,學習東西能夠理解別人的那種思想、別人的思維方式,這樣的效率很高的。
互聯網安全領域,本來就沒有什麼教材可言,多數都是自己摸索,袁哥的自學能力完全派上了用場。在大學裏麵因為專業的緣故,有很多機會接觸病毒。病毒的防殺,軟件加密解密,袁哥每天忙的不亦樂乎,在沒有互聯網的年代,病毒是最令人心動的領域,和互聯網的黑客一樣,病毒設計的理念技術都是最精尖的,不同的是,沒有一個病毒製造者獲得過黑客這樣的名聲,他們各個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