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身後的咳嗽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急。害人害己,活該,我在心裏嘀咕,誰讓他把銀彈捏成粉末,還吹我一臉,現在輪到他自己吸到鼻子裏被嗆了吧。
媚蘭爾真是耳尖,聽到了木公子的咳嗽聲,從廚房飛奔到木公子的書房中,隻聽媚蘭爾焦急地大聲喊:“公子,公子,你怎麼了?”也許木公子的情況不太好吧,我聽到媚蘭爾接著呼叫:“快來人呐。”
媚蘭爾帶著哭腔的呼喊聲讓已經回到房裏的自己心慌,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我坐立不安,也趕緊跑回木公子的書房,一看,木公子在地上半躺在媚蘭爾懷裏,腳下有一個空藥瓶,此時他臉色煞白,xiōng部起伏急促,隻見出氣不見進氣。見狀,我靈光一閃,難道是哮喘發作?我趕緊把門窗通通打開通風,然後走到木公子身邊,伸手要來解開他的衣扣,卻被媚蘭爾攔住說:“蘇雯,你想做什麼!”而後,媚蘭爾對房中一位我從未見過的壯漢大吼:“紮赫,還沒找到藥嗎?”
隻見紮赫黑黝黝的臉也急得滿頭大汗,他說:“沒有。”此時,書房已被他翻得一片狼藉。另一個小丫鬟隻能愣愣地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紮赫你別找藥了,快去請郎中。媚蘭爾,你把木公子交給我。”
“這??????”媚蘭爾和紮赫都猶豫起來。
“再磨蹭的話,木公子就完蛋了。”我大吼一聲,紮赫這才飛出去找郎中。媚蘭爾狐疑地看著我,我已沒有功夫對她解釋,直接解開木公子胸前的衣扣,把他扶起坐好,並讓他的身子微微前傾,靠在一個凳子上。我清晰地記得曾親眼在孤兒院見過院裏的一個小朋友哮喘發作,院裏的阿姨就是這樣搶救他的,阿姨說這樣的姿勢容易讓患者呼吸順暢一點。而後,我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氣,捧住木公子這張妖孽的臉,開始對並未休克的他做簡易的人工呼吸,我盡量做到呼出的氧氣與木公子吸氣的頻率相一致,好在木公子的呼吸漸漸地有所緩和,我這才問木公子:“你的藥呢?”
木公子雖然好轉,但還是喘得難以說上話,媚蘭爾哽噎地對我說:“怎麼辦,蘇雯,找不到藥,紮赫怎麼還沒把郎中找來?”
我看著木公子的眼睛恍然大悟,對媚蘭爾說:“別急。”我起身走到書房一角的多寶格前,蹲下,把手伸進裏麵的縫隙,四處搜尋,不由大喜,我手收回,攤開手掌對媚蘭爾說:“看,這是不是藥丸?”
“是!”媚蘭爾喜泣道,趕緊從我手中把藥丸拿起喂給木公子服下,少頃,木公子的呼吸漸漸平複,正好紮赫也拎著一個郎中來到書房。
“公子好了?”紮赫詫異地看著我。
“好了。”我聳聳肩說:“已經找到藥了。”
“你怎麼找到的?”媚蘭爾也無不詫異地看著我,臉上還多出一分怪誕的表情,估摸她是目睹了我對木公子嘴對嘴做人工呼吸覺得不可思議吧。
“你家公子因粉末誘發哮喘,急切拿藥卻掉在了多寶格下麵,我剛才看到木公子的眼睛一直瞅著那個地方,所以猜測到了。”我看著此時已經躺在榻上休息的木公子,他看起來很虛弱,一張煞白的臉,讓人瞅著心疼。也許木公子感覺到我在看他,他也睜開狹長的鳳眼,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禁調皮地對他吐了吐舌頭,看他往後還敢輕視自己麼。木公子見狀,閉上眼睛視若無睹,不過,我看到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蘇雯,這次多謝你了。”媚蘭爾感激地對我說:“公子小時落下哮喘,還好這次有你,要不然??????”媚蘭爾幾近落淚。
紮赫黝黑憨直的臉也對我豎起了敬意,他充滿感激地看著我。
“不用謝了,你們也救過我。隻是現在快進入冬季,哮喘容易發作,你們多注意一點就好。”我小聲地說。
“是。”媚蘭爾難過地說:“都怪我不好,沒能好好地照顧公子。”
“這也不能怪你,媚蘭爾,你已經很盡心了,誰能料到突發的事情呢。”我安慰著媚蘭爾說:“還好你在緊要關頭相信了我,沒有錯過搶救的時間。”
我伸了一個懶腰,這麼一折騰,自己有些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反正大夫也已經來了,該是他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我便對媚蘭爾說:“我先回房了,這裏已經不需要我了。”
回到屋,靜下心想,今日也算對木公子報了恩,已經互不相欠了。經過了這件事以後,木公子會不會對自己的態度好一點呢?對了,還有那個紮赫,自己從未見過他,他從哪裏出現的?難道是木公子的暗部?隱匿在一個角落,隨時等著主子的召喚?那木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唉,還想這些幹嘛,反正自己也快入宮了,也許入宮後,這裏的一切都和自己不會再有交集了。隻是,我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無拘無束飄過的白雲,心有不甘地想,自己難道真要乖乖地回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