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天寒,我整整衣服,走出房門,院外寂靜無聲,我東張西望見各個房間都熄了燈,便貓著腰悄悄地溜到院門前,輕輕地拉開門閂,沒錯,自己準備開溜了。此次偷溜也是無可奈何,本想和木公子打聲招呼,但是他那樣的人肯定要對自己闖蕩江湖的舉動冷嘲熱諷一番,再說,他早上犯哮喘,現在宜靜養不宜動氣,若是告知他,就他那臭脾氣不動怒才怪,何況他三番四次告誡自己不要再打擾到他。我不無得意地走出去,今晚偷溜又大獲成功了。
“哎呦。”我關上門,轉身邁步,不料鼻子撞上了一堵厚實的肉牆,我吃痛地揉著鼻頭,抬頭一看,不由尷尬地笑出聲,打著哈哈對眼前的肉牆說:“嗬嗬,晚上吃太多,出來散步,行嗎?”
“惡習未改。”肉牆大神木公子一把抓起我的衣領猶如拎一隻小雞那般輕鬆,直接把我拎到他的書房。
木公子陰沉著臉踱步到書桌後麵的太師椅上坐下,我忐忑不安地看著他還有些慘白的臉,說:“那個,木公子,你身體好點沒?怎麼這麼晚還沒睡下?”
木公子表情冷酷地盯著書桌上的銅塑雕像也不吭聲,我隻好再小心翼翼地對他說:“要是沒什麼事,我想先回房歇息,你也要多休息才對。”
說完,我還嘿嘿笑了兩聲來緩解凝重的氣氛,見木公子還是一言不發,我隻能當他是默認了,便悄悄地退至門口。
“你這麼喜歡偷偷溜走?”木公子挑著眉直直地看著我說。
“嗬嗬,沒有啊,我隻是不想打擾你。”我再次尷尬地笑道,把伸出門檻的一隻腳又縮了回來。
“打擾?”木公子冷笑道:“你若是有自知之明,便不會在這大半夜還偷溜出去,你說,你是不是存心搗亂?”
“木公子,你為何總覺得我對你是存心搗亂?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我不由嘟著嘴說。
“若真心感謝,往後就別再不告而別了,知道嗎?”木公子語氣忽然變得平緩了。
“我沒有不告而別,我隻是出去散步而已。”不管怎樣,我堅決否定,自己才不會傻到對木公子承認自己逃跑的事,要不然被他這種斤斤計較的人抓住把柄,還不得被他時不時拿出來譏諷自己啊。
“即便你是出去散步,一定要穿成這樣嗎?”木公子對我身上的男裝努了努嘴,說:“不倫不類,本來就醜。”
一聽到木公子抨擊自己的話,我馬上還擊他:“有那麼難看嗎?我這也是為了出行方便嘛。”可是剛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已經中套了,這不是親口對他承認了自己剛才的行為不是為了散步而是逃走嗎。我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腦子,自己怎麼一看到木公子就緊張,都忘記自己穿的是男裝,自己狡辯了這麼久,原來都是白費功夫啊。想到這裏,我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我尷尬地解釋:“你今早舊病複發,本想和你知會一聲,想著你可能在休息又怕你反應激烈,所以才沒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