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住持有交代,想請兩位施主午時到靜禪院用齋,不知可否一去?”小阿彌謙遜地說。
“好。”我答應下來。
“染塵,是不是我們捐了很多香火錢,住持要好好招待咱們。”見小阿彌走了,我對雲染塵說。
“也許。”雲染塵不置可否。
“那我們就往靜禪院那個方向遊覽吧。”我一看天上的太陽,也快到午時了。
我和雲染塵慢慢悠悠地走到靜禪院正好到了午時,先前通知我們的小阿彌已經在院門口候著,看到我們來,把我們帶到一間房內,隻見講佛經的那個住持還坐在蒲團上打坐,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睜開眼,起身走到我們身邊,和藹地對我們說:“阿彌頭佛,兩位施主請坐。”
“施主請用茶。”住持讓小阿彌沏好茶退下。
我和雲染塵坐在桌前,看到室內並無他人,潤潤喉說:“住持不用這麼客氣,特意喊我們過來用齋飯。”
“施主今日能來普救寺便是和我們佛家有緣。”住持邊說邊讓小阿彌上菜。
“好,那我就不客氣。”看著一桌的素菜,我不好意思拒絕僧家的飯菜,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倒是雲染塵和住持都沒有動筷子,隻是在那裏喝茶。
“謝謝住持款待,我倆在此告辭。”我稍稍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住持連我吃飯的時候都不放過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瞅,讓我渾身不自在,而且這滿屋的檀香讓我感覺有些窒息,我拉起雲染塵便要出門。
“慢。”住持從蒲團上走到我們的麵前說:“今在大殿觀得女施主麵相奇異,行走漂浮,魂遊不定。”
聽到住持的話,我腦中嗡地一聲,幾近暈厥,癱在雲染塵的懷裏。
“走吧,染塵,我們走吧。”胸口快要窒息,我拉著雲染塵的手有氣無力地哀求道。
雲染塵沒聽我的話,而是把我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恭敬地對住持說:“住持不妨直言。”
“不要……”我搖搖頭對住持說。
“心兒,相信我,至始至終,不離不棄。”雲染塵蹲下身子,捧著我的臉,堅定地看著我說。罷了罷了,最終還是逃不掉被他知道最真實的自己,我無助地閉上雙眼。
見狀,住持對雲染塵說:“女施主乃異世孤魂因宿緣棲息於這肉身,許是多次受傷驚嚇了魂魄,今日觀女施主命在旦夕。”
“何為異世孤魂?高僧在上,即為佛門弟子,必定慈悲為懷,雲某在此懇求主持指點迷津,讓心兒平安度過此生。”雲染塵急切地說。
“善哉善哉,異世孤魂還是請雲施主自己問女施主較為妥當。兩位施主和貧僧今日有緣相見,許是佛主的安排。既如此,我便取出寺中法寶:藥師舍利為其安魂。隻是,女施主乃異世孤魂有別於現世,做法安魂之時還需定魂術。”
“定魂術?”
“是的,定魂術可以增強女施主靈魂的靈力。隻是,”住持沉吟:“老衲並不通定魂術。”
“敢問住持,這茫茫人海中,哪位高人精通定魂之術?”雲染塵的聲音不由緊張起來。
“老衲不知,唉。”住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即便是大海撈針,雲某誓要將定魂高人找出來。今日多謝主持的款待和指點。晚輩先行告辭,待尋得定魂之人,便帶心兒再來叨擾主持。”雲染塵雙手抱拳恭敬地對住持說。
“雲施主,女施主睡的時間越長離開人世的時間越快,盡快找到定魂高人,老衲在這等候,阿彌陀佛,莫再讓女施主受驚嚇。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住持把我們送到門外。
雲染塵把我扶上了馬車,並沒有追問他心中所有的疑惑,隻是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也好,像自己這樣羸弱的身體經不起任何追根究底的盤問,至此,我再也堅持不住,陷入沉沉的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