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我不覺詫異雲染塵怎會想通,主動提議帶我出去。
“你猜猜。”雲染塵難得調皮地眨眨眼。
“你去哪我跟哪。”自己早已把所有的一切交給了雲染塵。我們走到門口,赤騁神氣地站在那裏,它見我來,哼哧哼哧地直冒粗氣,我不禁跳下台階,揉著它的脖子傷感地說:“赤騁,我怎麼舍得離開你。”
“把它摟得這麼緊,”雲染塵眯起眼看著赤騁說:“看來我該換個坐騎才對。”
“好了好了,你真小心眼。”我破涕而笑。
“唉,你總算笑了。”聽到雲染塵的話,我心裏暖暖的,是嗬,自己應該開心不是嗎?能遇到一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男人,即便麵對死亡,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馬兒的小跑,刮在臉上的涼風,讓自己精神倍增,看著眼前的風景越來越熟悉,林子裏落葉堆積,小河裏的水位淺了,隻是陳阿三家的酒鋪門口掛著的旗號已煥然一新,遠遠的,陳阿三站在酒鋪外曬著暖陽,見到我們來,朝我們大力地揮手。
“公,嗬嗬,小姐,要不是看到你身邊這位公子,我都不敢認你了。”陳阿三見我一身女妝,驚喜地說。
“我本就是女兒身。”我被雲染塵抱下馬,淡淡地笑著說。原來莊院離陳阿三家這麼近。
“娘子,你快出來,我們家的大恩人來了。”陳阿三憨笑,直衝著內院呼喊。
不一會兒,陳阿三的娘子左手牽了一個,右手抱著一個出了。
“快進來快進來。阿三,不是我說你,恩人在門外站了老半天,你還不趕緊讓進來坐會。”陳阿三的娘子囉囉嗦嗦教訓著陳阿三,接著對我們說:“恩人不如午時就在我們這小酒鋪裏用飯?”
我抬眼看著雲染塵,他不置可否。
陳阿三忙說:“是啊,你們留下用飯,這位公子,可還記得我家祖傳的雪梅桂花酒?”
“成,阿三,我們留下來。”我拉著雲染塵走進酒鋪,看著陳阿三的兩個孩子說:“時間過得真快,看看,當初的小寶寶已經長大了,嫂子手裏又多了一個小寶寶。真可愛。”我逗弄著陳阿三娘子手裏的小嬰兒說:“我們既然有緣,喏,這個,送給他了。”
“這怎麼敢收?”陳阿三連連搖手說:“我們應該要謝小姐才對,若是沒有小姐和公子的相助,我們一家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乞討去了,也許命都沒了。”
“收下吧。”我把頸上的一根珍珠項鏈硬塞在陳阿三的手裏說:“阿三,你知不知道我也要好好感謝你哦。”
“啊?是嗎?”陳阿三抓抓頭,一臉的疑問。
“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可能結識我家這麼氣宇軒昂的夫君啊。”
我話一出,酒鋪裏頓時傳出笑聲。
“是啊,是啊,我還記得當時小姐女扮男裝,喝醉了酒拉著公子的手不放,我看了都覺得納悶,原來如此啊。”陳阿三笑著說。
“阿三,你作死啊,這種事說的姑娘家怎麼好意思。”陳阿三的娘子見我羞澀的樣子罵著陳阿三,然後對我們說:“小姐和公子先坐會,我進屋做飯去了。”
陳阿三娘子走了兩步見陳阿三站在原地,忙又說:“阿三,你杵哪裏幹嘛,還不過來搭把手。”
看著陳阿三和他的娘子進了後院的廚房,我對雲染塵說:“你看看,日子好了,不用擔驚受怕了,陳阿三娘子的話也多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孩子也多了一個。不如,我們以後也生個七八十來個如何?”雲染塵建議。
“不行,我又不是母豬。”我推開雲染塵靠過來的身子。
“好好好,聽娘子的便是了。”雲染塵又靠了過來說:“唉,世道變了,明明當初是你拉著我的手不放,現在都是我要苦苦糾纏你。”
“怎麼不服嗎?”我挑眉。
“怎敢啊。”雲染塵把我摟在懷裏說。
“這還差不多。”我輕聲對雲染塵說:“我們也如他們一樣,不離不棄,白首到老好嗎?”
“好。”雲染塵鄭重地回答,手中的力量不由加重了。我貪戀地靠在他懷裏,享受這幸福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