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是一個白癡嗎?宇文冷冷地睨著房間裏的人和狼。這樣拙劣的謊言,就算是聽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吧?但是,他們到底要隱瞞什麼?
會不會……會不會在床底下藏著血肉模糊的屍體?
他們是壞學生嘛!既然是壞學生,那一定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就像那個惡魔卓遠之,雖然他現在人不在303寢室,但他的精神長存——混賬!難道他也給他們的愚蠢傳染了嗎?宇文對自己強烈地不滿起來。
舉起消毒水,宇文拉長棺材臉冷冷訴說道:“我現在要為這個臥房消毒,你們不想被毒死最好趕緊出去。”
毒?這個字眼在天涯、戰野和阿狗的心中以每秒一兆次的頻率連續回放。
天涯緊靠著床沿,笑得極奇勉強,“卓遠之又不在這裏,他這周末才回來呢!現在就不必急著消毒了吧?要不你把消毒水留下,等他回來了我讓他自己消毒?”天啊!天啊!他緊張得簡直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看來這次事情絕對不簡單,因為這個頂著貴族氣質的驕傲男實在是太客氣了。犯罪心理學拿A的宇文更是不可能錯過這個可以將303寢室的男生趕出學院的絕佳機會。陰陰地笑著,他像一個死神宣布著最後的死期:“這種消毒水有巨毒,如果不了解的人隨便使用很可能會造成他人中毒死亡,所以必須要由我來執行。”
不給他們任何機會,不再拖延揭開謎底的時間,宇文掛著等著看好戲的笑容猛地拿起消毒水出其不意地向床下噴去。戰野和阿狗心頭一緊,巨毒、死亡等字眼一一衝上他們的心頭,阿狗甚至發出慘痛的哀鳴——
在最緊要的關頭,天涯拋開****的驕傲,丟開生命可能遭遇危機的估量,甩開對那兩個小惡魔的不耐煩,以最狼狽的姿勢鑽到了床底下,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宇文噴灑出的消毒水。
刹那間,消毒水的味道緩緩散開,同時散發而出的還有天涯觸摸死亡的恐懼。
“殺人凶手!宇文寺人,你是個殺人凶手!”戰野一麵咆哮著,一麵衝到床邊查看天涯的情況,“你怎麼樣?你怎麼樣,天涯?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去叫度一舟過來,他會救你的,還有救護車,我馬上就找人來支援。你不可以就這樣死去,要知道中毒而死的模樣是異常醜陋的。你如此絕美,又那麼自戀,怎麼能死得那麼難看呢?天涯——”
****殿下……阿狗悲哀地低吟著,像一隻失去伴侶的狼在孤獨的風雪中不停地吼叫著,那是沉痛的傷感混合著絕望的聲音。
天涯蒼白的臉上冒出一個又一個雞皮疙瘩,戰野將這當成毒素開始蔓延的征兆,他緊緊地抱著“虛弱”的天涯,簡直快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