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饒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自己新的班級裏看見趙孜孜。他們竟然成了同班同學。
由於唐饒向父母申請了外宿,他成為了班級裏為數不多的走讀生,入學手續辦得很快,別人都急著往宿舍搬行李,他則樂得清閑,免了這一道工序,早早來到教室。
當唐饒看到坐在教室斜後方的趙孜孜時,他盡可能的控製了自己驚訝的發聲,卻還是讓在座的同學都聽見了那一句“啊!”稍後便迎來了新同學們詫異的目光,唐饒隻能尷尬又距離感十足的笑笑。
隻有趙孜孜沒有抬頭看他。
唐饒是個驕傲的人,這是他第一次見自己的新同學,他才不想讓大家以為自己是個沒皮沒臉的登徒子,上來就去和一個女同學搭訕。所以他沒有刻意去和趙孜孜打招呼,也沒有坐到趙孜孜那邊的位置。當了這麼多年好學生,唐饒一貫堅持:學習的座位當然要越靠前越好,所以,他選擇了教室前麵的位置。看起來趙孜孜學習不怎麼積極,座位還有這麼多,她卻選擇了教室斜後方的位置,唐饒心裏還有一點點的不屑。
趙孜孜是真的沒有看見唐饒,或者說,她沒有注意任何新同學,她拿著一本小說,坐在自己隱蔽的小角落看的認真投入,頭都不抬一下。而實際上,這也不過是她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這樣麼做,免得讓他人覺得自己孤獨。很多時候,我們擔心自己被他人看出孤獨憂傷,於是就給自己包裹一層殼,讓別人看到我們在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不來打擾,畫地為牢美其名曰“我的世界”。好像這樣一來,就不是沒人對我感興趣而是我的世界太充實,任何人都進不來。這樣的自我麻痹讓我們感到安全,卻也使自己陷入了一次又一次需要自己畫牢的境地。
唐饒選擇坐在教室中間的第二排,雖然他長得比較高,但是既然老師還沒有安排,自己當然要爭取一個好位置!唐饒百無聊賴的坐在座位上轉動自己那隻圓珠筆,他從不主動和人交往,但是熟悉了你卻發現他並不是一個內向的人,可能骨子裏清高吧,反正他向來不主動。但是,唐饒此刻卻在腦子裏構畫了許多種和趙孜孜打招呼的場麵和方式。一遍遍構畫,又一遍遍被自己否定。
整個假期唐饒沒怎麼見過趙孜孜,雖然那件事情之後,唐饒是有一小段時間不再到窗口去,但是後來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趙孜孜改變了在衛生間窗口閱讀的時間,可能是假期清閑,不用鑽著放學之後的那點時間看書了,唐饒又不可能整天呆在衛生間等著看這個讓他充滿好奇的女孩,總之說到底,整個暑假唐饒很都少能見到趙孜孜,當然也沒有再見到唐饒不想見到的那些畫麵。
在唐饒自己想了無數次怎麼和趙孜孜打招呼之後,教室裏的人漸漸多起來,同學們陸續來了,教室空著的位置越來越少。沒多久,一個不是很高的男孩,拉開唐饒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發現唐饒看他,他給了唐饒一個友好的微笑“沒人吧?”他笑的很真誠,以至於冷冰冰的唐饒也不好意思拿自己的掛麵臉去麵對他。
“奧,沒有!”
唐饒想:畢竟以後說不定就是同桌了,總不能太高冷。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孩,他長得不高,皮膚是古銅色的,看起來很健康也很老實。鞋襪幹幹淨淨的,這點讓唐饒很喜歡,畢竟,唐公子有些潔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