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翽打心底裏不想讓二哥知道她跟薑九溪的事兒,也不想讓他在前線還因此亂了心神,嘴角抿了抿,“此時告訴他,才會亂了他的計劃,他需要在南邊兒收尾,最快也要兩個月,最慢怕是要下半年才能回來,到時我們都可以和離了,告訴他不是給他增添煩惱麼。”
“既然如此,那還是聽你的罷。”薑九溪心頭沒來由打了個寒顫,“不然等世子表哥回來,我們兩的婚事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數。”
明翽嘴角抿出個笑,“別說你怕,我都怕他知道了會罵我。”
薑九溪聳了聳鼻尖,兩人相視一笑,“就怕他罵你都是輕的。”
明翽對明禛的心意,她沒對別人講過,除了薑九溪。
薑九溪本就聰慧無比,又在侯府待了這麼長時間,自然能看出明禛對明翽那點兒不能為人所道的情感,當初在長秋殿內,她站在殿門外都能感受到明禛對明翽的偏寵和占有欲。
兩人無可奈何才做出這麼個計劃,自然不想讓明禛出現破壞。
薑九溪隻想順利給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自己也能繼續以男兒身報效家國,撐起越王府的門楣,所以這回,隻能暫且委屈明翽……也對不起明禛了。
不過她很快就會和明翽和離,到時再跟明禛解釋清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二人前往浮雲閣看了喜服,上好的料子,不過都是在成衣店買的。
她們成婚的日子定得太急,薑老夫人得知明翽那地窖裏時不小心與薑九溪夫妻之實可能已經有了身孕後,便也決定不等明禛回來,先做主替她與薑九溪簡簡單單拜個堂成個婚,有了夫妻的身份,什麼都好說,孩子來了也就更加名正言順了,兩家都挺盼著這孩子。
時間過得太快,在期盼著南方戰場的消息時,一晃便到了明翽快要成婚前夕。
阿爾蘭斯滿臉不悅的從窗外跳進來,見著院子裏掛著各種喜慶的紅綢,哪怕知道她要嫁的是個女人,也打心眼裏不太高興。
明翽正在試妝,聽到聲響,從鏡中瞥見男人不悅的俊臉,“好好的不走門怎麼隻走窗?”
阿爾蘭斯:“你見過哪家暗衛明目張膽走門的?”
明翽沒正兒八經養過暗衛,但二哥暗地裏養的那些人,她也的確沒怎麼見過,就仿佛從來沒存在似的,不過當初二哥要往她身邊放人,她擔心自己事事逃不過二哥的耳目便拒絕了,所以如今春山苑除了外院有暗衛把守,內院隻有阿爾蘭斯一人。
為了與薑九溪成婚,月前她便從春山苑挪回了新月小築。
“查到了麼?”
“查到了,我多方打聽才查出是一個姓甄的女子找了那殺手想殺你,那殺手之前在江湖殺手排行榜上是排名前三的高手,後來才被吸納進月奴會,所以這次幕後真凶不太好查,因為,要殺你的人就是月奴會的高層。”
明翽神情頓了頓,看向鏡中的阿爾蘭斯,“上回阿羽也跟我說,一直暗中討好他的那個女子名叫甄雅靜。”
“就是她,她是甄家二房甄餘慶的小女兒,是從外麵接回來的,生母是個甄餘慶養在小巷裏的外室,這是她的畫像。”
阿爾蘭斯辦事兒毫不拖泥帶水,掌中滑出一幅小像,遞到明翽眼前。
明翽眯起眸子,看清那女子的麵容,頭皮一陣發麻,臉色瞬間沉下來,“是她。”
阿爾蘭斯:“甄寶珠,對吧?”
明翽睫毛顫了顫,“她竟沒死?”
阿爾蘭斯:“為了驗證是不是她,我還去翻了亂葬崗的屍體。”
明翽手指用力得泛白,“怎麼樣?”
阿爾蘭斯冷笑一聲,“包裹甄寶珠的那麵席子裏是空的,救她走的人許是太著急了,忘了往裏麵添一具新屍體。”
這下鐵板釘釘,沒跑了。
甄寶珠與謝雲綺竟然都沒死!
嗬嗬……
明翽嘴角牽起一個冷笑,呆怔地坐回錦杌上,突然一瞬間心口撕扯沉悶得厲害。
她處心積慮複仇許久,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老天爺難道在耍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