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開路，小鬼也能推磨。
何進笑盈盈道：“小的體諒大人難處，小小心意，希望沒有妨礙到公務。”
官差瞅了眼，不露聲色地將錢收好。
來到第二間藥材鋪，官差依舊耐不住性子，上來就插隊喊話。
“那個什麼張醫師在嘛？”
“這位客人，請你有序排隊，這是店裏的規矩。”
官差隔空戳了戳對方的鼻尖叫囂：“我可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一句話，張醫師在不在？”
“我在，這位官人，你的肝火有些旺，這裏有幾副補劑，回去好好調理下。”
官差壓根不買對方的賬，本想先聲奪人，卻不料剛出手就反被製裁摁倒。
何進也被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瘦小的張醫師居然能輕鬆壓製一個大自己兩個塊頭的人。
“現在可以請官人去排隊了麼？”
張醫師禮貌地鬆開鬆手，領教過厲害之處的官差也全然沒了先前的傲氣。
“可否行個方便？”
何進依舊選擇拿錢收買，奈何張醫師根本不理這茬，隻是輕輕揮了揮袖子婉拒。
兩人坐著等候了大半個時辰，好不容易熬到問話的機會。
“我隻給兩位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馬上就要關門謝客了。”
官差不免吐槽了句：“你有沒有搞錯啊，懸壺濟世你還挑時辰？”
“這是朝廷定下的規矩，若是沒有許可，太陽下山前還敞開門，可是要被罰5萬錢的。”
“你就不能去辦個許可麼？”
“不想賄賂，蠟燭點多了對眼睛也不好。”
那張醫師也是個太極宗師，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好了，長話短說吧。”
何進幫忙把石頭取出來，順帶將麻紙鋪開。
“合歡皮、朱砂、磁石、龍骨....”
張醫師念了一長串名詞，像是在讀繞口令。
“你有沒有認真看的？在那瞎蒙？”
“幾個的比重大概在1比1比1比1.5，另外還有點首烏藤，還是西域產的那種品種。”
張醫師走向身後的抽屜，拿了點樣品出來研磨成粉狀。
又從麻紙上挑了幾個顆粒，兩者幾乎一模一樣。
何進急忙問：“厲害厲害，這些粉末有什麼功效？”
“全是安神助眠的，隻是正常來說不該用那麼多，通常煎藥的話，根據人的體性，開一兩種就夠了。”
何進簡單分析了下，若是有意陷害，與何苗一同飲酒的人裏麵下手較為方便。
“你知道京城幾家藥材鋪有這些東西？”
張醫師回道：“其他倒是尋常，隻是這西域產的首烏藤，我想隻有我這有，產量少，藥效的副作用比較明顯，我自己也是買來研究用的。”
“那最近有人求購這種藥嗎？”
張醫師搖搖頭：“沒有。”
何進難掩失落，線索又斷了，看來這粉末的來源並非藥材鋪，而是其他隱蔽的渠道。
張醫師補充了句：“隻是近來我送禮附贈出去不少，畢竟賣相好看，適合搭配其他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