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報曉,官府門口卻掛了個今日不升堂的牌匾,這預示曹操今日有公務要外出。

內庭,曹操揉了揉鼻梁,整宿沒睡的他倦意纏身。

把卷宗文案分析了一通,曹操已經基本能排除掉何苗縱火的嫌疑。

“本初兄,沒想到你的人居然比我還快,但你可知假扮官府欽差可是重罪。”

“哈哈,我可沒假扮欽差,李誌是自願跟我回來的。”

“他犯的可是死罪,怎麼會如此爽快的應承下來。”

根據李誌的供述,他是擔心貪汙挪用當鋪資金的事情被掌櫃發現,於是決定一把火將賬冊付之一炬,隻是不小心把倒黴的當家也賠進去了。

回鄉探親也隻是為了銷毀證據,隨便帶著一家老小遠走他鄉去荊州投奔親戚。

隻不過家當太多,又舍不得白身前往,還沒清點完就被袁紹派人逮了個正著。

袁紹會心一笑,賣了個關子:“此事不難,隻需略施小計即可。”

曹操故布疑陣道:“那你可知,朝中何人對此事十分上心?”

袁紹坦言:“當然,何進何大人,畢竟被冤枉的是他弟弟何苗,血濃於水,情理之中。”

曹操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隻是我認為,那管家貪汙情況屬實,證據確鑿,可縱火一事,隻怕另有隱情。”

袁紹意味深長地說:“這就不是孟德兄該多問的了。”

“你?!”

曹操頓然一驚,看來對方掌握的信息比自己要多得多。

他淡然地搖搖頭:“沒想到本初兄雖未在朝廷任職,可權柄卻不遜於我這個京兆府要員。”

袁紹附和著咧咧嘴:“哈哈,哪裏的話,我隻勸孟德兄一句,有些事不必刨根問底。”

“何大人的目的隻是想把何苗安全救出去,隻要大人能還他清白,想必其他事何大人也不會深究。”

袁紹自信地分析道:“不出半個時辰,何府就會有人來報官,說晚上進了竊賊,被亂棍打死了,到時孟德兄可將李誌的情況和盤托出,同時放何苗回家,這樣何大人必會對孟德兄感激涕零。”

“兄台的功績,我也會據實相告。”

袁紹抬手婉拒:“誒,那不必了,隻說人是你帶走的就行,無需提及我的名字。”

“好吧。”

曹操雖不知袁紹葫蘆裏賣得什麼藥,但看在兩人的交情上,還是照吩咐行事。

黃蓋也果真領著幾個家仆來報案,一個人把罪名全攬了下來。

“按照律例,失手打死人要賠錢,我黃蓋認罪認罰。”

曹操急忙上前把人扶起道:“入屋行竊者不在此列,公言重了。”

何進試探地問了句:“近來可有人關心案情進展?”

曹操順勢說:“若大人不來,我也要去府上拜會,管家李誌我昨夜已經帶回府上審訊,縱火一事與何苗無關,大人可以把人領回家了。”

“那李誌承認火是他放的?”

“因擔心貪汙事泄,故而縱火打算銷毀證據,鬧出人命實屬意料之外。”

曹操把對方所寫的供詞拿給何進細瞧,幾處經過略有出入,但大體對得上,動機時間都有了。

“好吧,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