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嗬斥道：“你也是，為什麼要主動將人帶回來，本來一盤好好的棋，就這樣被你給攪和了。”
袁紹不為所動道：“我若不先行一步，恐怕別人就要捷足先登了。”
“這李誌嘴裏藏不住秘密，盡管你允諾他黃金百兩，可他依舊將情況悉數交代。”
“幸好審訊的人是我，若是被何進或是曹操知曉了你才是幕後指使，恐怕這宋家未必能置身事外。”
“目前的局麵，犧牲李誌一個，保全所有人，對大家都好。”
“你...”
宋尚不好發作，那袁紹說的都是實情，自己當初為了保險起見多準備的人手工具，反倒成了破綻。
和何苗也是運氣好，攤上曹操這麼個有能力的官員，還有心思去追查細節。
宋尚緩了口氣，低聲問：“伯父那邊有大將軍人選的傳聞麼？”
袁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想來你也在宮裏當差，陛下如今的狀態....”
“大將軍之位空懸已久，論資曆論名望，都該是我宋尚的囊中之物，為何就是遲遲不認命，可惡。”
宋尚咬牙切齒，其中的緣由他也略知一二。
皇帝劉宏本身對權貴出身的外戚天然反感，有意親近宦官，疏遠外戚和士人。
胞妹宋襄遲遲不能誕下子嗣，皇後之位岌岌可危。
又聽聞皇帝近來寵幸何美人，恰巧對方兄弟也在宮裏當值。
兩邊是全方位的直接競爭關係，隻能有一邊獲勝。
宋尚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你說有沒有可能，皇上更鍾情何家兄弟，這大將軍之位是給他們留的。”
“那何苗成為校尉不過數月，可所掌兵馬和轄區恰好與我不重合，我雖官高三階，然卻不能直接差遣他。”
袁紹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在我看來，皇上是在追求一種平衡，傾向哪一邊對他來說都沒有益處。”
“那何家兄弟本是屠戶，在朝中並無根基，不用擔心尾大不掉，加上何進辦事確實果敢可靠，不畏士族折腰低頭，故而得到垂青也不是什麼怪事。”
“關鍵還是在誰能誕下龍子，我這尋得一處秘方，宋將軍可差人送去宮裏，皇後體弱多病，需好好調理身子方能為國分憂。”
“自是最好不過了。”宋尚點點頭，激動地握住袁紹的手。
“汝等大才，隻是一介布衣實乃朝廷的損失，我願舉薦你出任營縣太守，好好發揮才幹。”
袁紹擺了擺手：“不必了，謝謝好意，我現在已然習慣了閑散的狀態。”
“再說這報效朝廷，也無關身份地位，聖人論跡不論心。”
宋尚感慨道：“若我有幾位像本初兄這樣的人傑，何愁大事不成。”
袁紹透露出一個消息：“前幾日何苗入獄，何進曾給皇帝上折子求情，隻是陛下日理萬機，尚未來得及批閱審理。”
“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袁紹打斷道：“可我本意是想你也上個折子說明情況，好賣何進個人情，緩和下雙方關係。”
“誒，此言差矣，眼下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一定要乘勝追擊。”
宋尚靈光一閃，準備發動交好的禦史大夫去彈劾。
“你那邊也幫忙壯壯聲勢。”
袁紹蹙眉道：“這未免太過明顯了，我擔心會適得其反。”
“無妨，你隻需遵照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