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撇撇嘴，隻得長歎口氣。
“你難道就沒有別的朋友麼，那何苗不過是個鄉野村夫，玩不到一起才是好事。”
“何苗可比那些子弟有意思多了，光是給我們講市集遇到的故事，三天三夜都不帶重樣的。”
“哪裏像是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稱呼喊錯了不行，聲音喊小了也不行，禮數要到位，不然逢年過節，登門拜訪的時候又要被人家數落一通，真沒意思。”
宋尚也不曉得安慰人，直接把道理挑明白講。
“那你可以不這樣做啊，看有沒有人願意搭理你。”
蕭綝默不作聲，他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宋尚又要炸毛了。
於是他又把話題轉回到五石散上麵。
“你若是沒成品，你把配方告訴我也成啊，我以後就不麻煩你了。”
宋尚忿忿道：“我先前不是給過你麼？為什麼還問我要？”
“你肯定藏著掖著了，我照著你給的方子去藥材店那抓，配出來的顏色都不一樣，你那是晶瑩剔透的銀灰，我那像是大街上隨手捏出來的泥巴土一樣。”
“我那是禦賜的上等佳品，藥材鋪那些都是山裏挖來的野種，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蕭綝也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別人上供那些也是山裏挖的啊，總不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吧，我隻見過天上掉石頭砸死人的。”
“好了好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不給算了，回頭我問姐姐要去。”
蕭綝也算膽子大，居然想直接繞過宋尚問皇後要禦賜的藥材配五石散。
這可把宋尚氣得當場拔劍威脅：“你是真糊塗了吧，這深宮豈是你想進就能隨便進的？”
“我隨口說說而已，你知道我這人，向來口直心快，想什麼是什麼。”
“分明是說話不經大腦。”
宋尚看著這二傻子，心生一計。
“你知道何苗最近和皇帝走得很近，他們有什麼動向嗎？”
“我哪知道，過兩天不是說要宣何家幾人進宮麵聖，說是一家團聚。”
“哦？此話當真？你是從何得來的？”
“內宮裏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一直....哦，我忘了你調走了。”
蕭綝差點笑出聲，最後還是控製住了表情。
宋尚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強忍住怒火。
“之前袁家送了我幾份藥材，能給皇後調理身子，我看份數有多，這樣吧，你拿一份去何府，就算是賠禮道歉了。”
“你小子家道中落，準備不了什麼像樣的禮物，我這個拿得上台麵，也算是我的一點歉意。”
宋尚還不忘挖苦一番蕭綝，勢要在語言上找回場子。
“你有那麼好心？”
宋尚沒料到這個二愣子也有腦子開竅的一天。
蕭綝興衝衝掏出三根手指：“我不能免費替你辦事，這樣吧，事成之後，你要給我三包五石散，我要過個肥年。”
“你...”
宋尚實在搞不清這家夥的腦回路，分明是他做錯事求何家原諒，如今借花獻佛不算，自己還得給天價跑腿費。
“行，沒問題。”
“小崽子，我就知道你有，故意不給我，那我五包。”
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