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的愚見，這治理天下也跟著殺牛解牛一般，隻需要對症下藥即可事半功倍。”
“隻可惜像愛卿這樣的庖丁太少，也沒那麼多牛羊供我宰殺熟手啊。”
劉宏歎了口氣，不免咳嗽不止。
蹇碩急忙將人攙扶進裏屋，又讓陪侍的宦官撤去台案。
“這牛是新鮮的麼？”
蹇碩觸動到敏感神經，反駁說：“你這是什麼話？皇帝吃的東西都是當天宰殺的。”
何進致歉道：“公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新鮮的牛肉隻需要簡單的手法就能發揮出食材的原汁原味，我有一套家傳的技法，不知陛下準許與否。”
“你盡管折騰，我命那後廚的人聽你差遣。”
何進的刀工給劉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對烹飪絲毫不表示懷疑。
蹇碩帶著人來到後廚，夥計們多半在休息，灶台的火都熄了。
“喂喂喂，都睜開眼，再弄兩道菜，今天的豬肘子是誰煮的？指甲都不知道處理下？活膩了是吧。”
幾人悶不作聲，隻是起身幹活。
何進先是刷了刷鍋，接著看起石案上的調味盒。
標簽的符號他認不得，隻得挨個試了試。
“鹹的，是鹽巴。”
“甜的，應該是粗糖，還帶點礦物質。”
“辣辣的，嘶——我需要水！”
何進舀了一勺刷鍋水，不停地吐舌頭恢複味蕾。
“酸臭的？怎麼會在菜裏擱這種玩意。”
何進捏了捏鼻子，也不敢多嗅。
沒有他想要的調味劑，隻能靠自己變了。
“燒開了一鍋水，何進用木板隔開幾隔隔間，將牛肉挨個倒下。”
他將幾個銀製餐具攥在手上，心裏默念著。
“我的要求不高，給我來一瓶王守義十三香。”
何進用力搓了搓，再攤開手，隻是給了瓶胡椒孜然粉。
“少了點香料，不過擱在這也是降維打擊了。”
何進往湯裏撒了撒，濾網不小心掉了，一下整了小半瓶進去。
蹇碩見人鬼鬼祟祟的，上前查看情況。
“你這是什麼？”
“自然是吃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牛肉不用涮太久，大部分在10-20秒之間，久了就幹柴了，影響口感，
何進一腳踏滅火苗，端著大鍋就往外麵跑。
“我去，這可是30斤重的大鍋，平日得兩人合力才能起鍋呢，他就直接扛著跑了？”
“不燙手麼？我都被燙過幾次。”
用膳的桌子放不下，何進隻好又端到解牛的台案上。
劉宏聞著四溢的味就出來了，蹇碩連忙阻攔。
“陛下，這何大人不知往裏麵加了什麼粉末，保險起見，還是讓奴才試吃一口。”
劉宏瞥了眼，不太情願道：“得得得，麻利點。”
“我那就是普通的香料調味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何進也不忿，自己主動請纓。
何苗嗅了嗅味道，確認是佳肴無疑。
“我兄長肯定是好人的，臣也願意以身試毒。”
劉宏見幾人吃了一口無恙，問了句：“有異常反應麼？”
“若是有毒性，隻怕也不會那麼快發作，還需要觀察觀察。”
“觀察什麼，再等都被你們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