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阮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阮阮,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謝嶺遠問。
孟知阮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才終於開口。
“我坐高鐵過來找你,那個阿姨半路上車,是過來抓小三的,小三就湊巧坐在我旁邊。她們打起來的時候,我是有躲開的,可是……”
孟知阮吸吸鼻子,抱著蛋糕盒子的手緊了緊。
“可是她們把蛋糕弄壞了。”
孟知阮閉著眼睛,眼睫毛一直在脆弱地顫動。
她顫抖著手揭開被擠扁的蓋子,露出裏麵早就被壓扁的不成樣子的草莓奶油蛋糕。
“這個蛋糕是我為你的生日準備的,我為了學做這個,跑去蛋糕店打了一個月的工,可是現在卻還是壞了……”
“我們明明約定好的,可怎麼辦?小叔叔……”
她開始想哭,“你的29歲生日,沒有我親手做的生日蛋糕了。”
謝嶺遠低頭看著她小心翼翼懷抱著的禮盒,嘴角牽起好看的弧度。
“誰說沒有的?”
男人愛憐地用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明明還在呀。”
他拿起盒子裏的小勺子,從形狀歪歪斜斜的奶油蛋糕上舀了一勺放進嘴裏。
甜膩奶香的味道很快充盈在口腔裏。
一向嚴肅冰冷的俊臉上,表情柔軟的好似不是他本人。
他點點頭說:“很甜,很好吃。”
孟知阮淚眼朦朧。
她看著他呢喃了一句:“小叔叔,生日快樂。”
謝嶺遠笑著捏捏她嬰兒肥的小臉:“謝謝阮阮。”
兩人都拿起勺子,你喂我一勺,我喂你一勺的互相投喂吃著生日蛋糕。
這一瞬間,整個大廳陷入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直到眼睜睜看著謝嶺遠帶著重新恢複理智綻放笑容的小姑娘離開派出所大門。
一個在窗口辦業務的女人,極其小聲地詢問身邊的朋友。
“天啊,剛才那位真是商界殺伐果斷冷血冷情到眼睜睜看著對頭公司的總經理從39樓往下跳的謝嶺遠嗎?”
“是啊!肯定是他!他這張帥臉,在商界甚至哪怕是帥哥雲集的娛樂圈都是稀有品種。”
“他這次帶著專業團隊來青城,呆了一個多月,聽說還專門收購了恒安科技呢。”
“恒安科技,當地人沒有不知道的吧?青城最大的新技術研發公司,二十多年的老公司了,他說吞並就吞並,心狠手辣誰能比得過他?”
“你別看他現在走路跟正常人沒兩樣,其實……”
女人眼珠子轉了轉,用更低的聲音繼續八卦。
“他沒繼承謝氏之前,也就是七年前,他還是名律師的時候,因為接手的一個案子得罪了人,他們律師團隊所有人包括家屬在內全遭到報複。他和其中一名女律師更是在高速公路上被大卡車故意衝撞……”
“聽說等急救車和110趕來的時候,那名女律師並不在出事後倒翻的車裏,屍體竟然神秘失蹤了。”
“好慘啊,聽說她還是個單親母親,她老公剛結婚一年就患癌症去世了,家裏還有個小女兒在等她回家呢。”
“當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謝嶺遠右腿膝蓋以下被截肢。身體殘廢後,心理上怕是也變態了。”
“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他什麼人?真是他侄女?還是他包養在外麵的……”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濃重八卦的深意。
她們不約而同拿起手機,打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