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海心道:果然!謝總的小尾巴半句話都離不開謝總。
“謝總去青城大學附近的咖啡館見個朋友,順便還要在那裏參加個科技峰會。他走之前有說,如果你找他,可以讓我開車把你送過去。”
孟知阮撇撇嘴。
果然避不掉!
那個名叫明嫣語的女人還是聯係他了。
“好,我們現在就走。”孟知阮拽住夏星海的胳膊,說走就走。
吃貨夏星海絕望地把手伸向餐桌:“哎哎哎,我的麵包,我的牛奶,我的雞蛋,我的油條,我的蔥油餅……”
半個小時之後。
夏星海被孟知阮拽著走到青城大學校園外一個小亭子前。
小亭子裏,站著一名禿頭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他麵前擺放著三套北極熊人偶服,還有一堆剛剛印刷出來的宣傳單。
“你們負責穿著這個人偶服進青城大學,把這些宣傳單一張張分發給大學生和老師們,一個小時15塊錢。好好發,別想著偷懶,我會隨時在周圍盯著你們!”
夏星海盯著人偶服的眼睛都直了。
小女孩的心思真難猜。
她每個月的零花錢都頂過高級白領半年的工資,莫名其妙來當臨時工幹嘛?
而他,一個畢業於國外名校、年薪好幾百萬的跨國集團總裁特助,又莫名其妙幹這種臨時工幹嘛?
他慢慢往後倒退,嘿嘿笑:“阮阮,我突然想起我的報表還沒有完成,我先去……”
可是夏星海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已經被蓋上了人偶服大大的熊腦袋。
……
咖啡館內。
坐在謝嶺遠對麵的明嫣語笑容溫婉。
她捏著咖啡杯的手指纖細白嫩,映襯得無名指上戴著的婚戒越發耀眼奪目。
“嶺遠,說實話,這些年眼看著你在商圈浮浮沉沉,短短幾年就把謝氏壯大到如今的規模,我本以為你對當年發生過的一切已經釋懷了。”
明嫣語抿了口咖啡,抬眼看著謝嶺遠說:“所以我在法國收到你發送給我的郵件,委托我重新把你和阮寧姐的車禍和蔚藍孤兒院集體施暴案翻出來重新取證調查的時候,我很驚訝。”
謝嶺遠沉默著,並沒有立即接話。
他們在咖啡館裏所坐的位置並不算太好。
外麵有一棵百年古樹,光線一瞬映亮,一瞬又會沉入黑暗。
光影交織中,他那張冷峻的臉也時隱時現,莫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危險感。
謝嶺遠臉色說不上好。
隻要回憶起往事,他安著仿生義肢的殘缺處就會開始控製不住隱隱作痛。
“人人都以為我會忘記,可我怎麼會忘?”
他低頭看著自己表麵看上去跟常人一樣的左腿,自嘲一笑。
“七年了,我還是沒能接受自己右腿膝蓋以下被截肢的事實。”
“所以每天清晨從床上醒過來,仍然無法直視自己被子底下身體的殘缺。”
“七年了,阮阮隻要偶然遭遇到吵架鬥毆事件,她還是會承受不住。依然會想起蔚藍孤兒院外那條巷子裏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