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珊把自己鎖在房裏,為剛才的事情糾結著,她想找個合適的理由為不正常的反應做解釋,可琢磨半天都找不出原因,她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好像回到了少女時代,在為某個男孩魂牽夢縈,但那個人並不值她這樣做啊。
淩珊使勁抓拉頭發,想把賽文從腦子裏趕出去,無意中的側首正巧看到了門縫邊的紙條。她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彎腰伸手,可手一碰到紙條就像被蠍尾蟄到,馬上縮了回去。那紙片靜靜地躺在那兒,控製著她的呼吸和心跳,她想裝作視而不見,但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終於她的手不受控製地將紙片撿了起來。
紙上寫了一大串關於男性勃/起的生理與心理解釋,賽文似乎是要極力證明剛才的反應是正常的而且不由自主的,淩珊有些哭笑不得,她對生物學上的知識並不感興趣,她隻是想弄清意亂情謎產生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張紙條從底下門縫伸了進來,上麵隻寫了五個字:“還在生氣嗎?”淩珊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想了一會兒後找來一隻筆,在紙上寫了個“不”字塞了回去。
“明天早上一起吃飯,好嗎?”
紙上多了個笑臉,不得不承認這位智商有問題的帥哥很可愛,而且十分討人喜歡。淩珊有種栽在他手裏的感覺。
“好的。”她回複。
“謝謝,我愛你。”
他又用這三個字做結尾,每次看到這三個字,淩珊心中的防線就會鬆動,她不想承認有些喜歡他,可心裏總是有個聲音在說:“為什麼不把他當正常人看呢?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內心的掙紮讓她痛苦不堪,她又忍不住用煙酒和安眠藥來逃避現實,讓自己變得不清醒。
朦朧中,淩珊聽到一陣敲門聲,她勉強地睜開雙眼,發覺天已經亮了,半瓶烈酒灑在床上,不但弄濕床單,還將落在床上的安眠藥泡成白渣,她跳下床狼狽地收拾著,絲毫想不起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片安眠藥。
敲門聲還在繼續,淩珊惱怒地打開門,不耐煩地對門外站著的賽文大吼:“我還沒死呢!幹嘛不停地敲門?!”
賽文被罵得莫明其妙,他小心翼翼地探頭朝裏望了眼,這個的房間就像垃圾桶,床鋪淩亂不堪,地板上到處是煙蒂,幾乎沒個地方可以落腳。
“珊,你放著我會來理。時間到了,該吃早餐了,昨天晚上我們說好的。”
賽文笑容燦爛,淺綠眸子閃爍出很迷人的光,完全忘了剛剛被人無端罵了頓。淩珊心軟了,不想打碎他的期待,她勾起唇角走出自己的臥室,同他一起來到餐廳。
早餐是水加壓縮餅幹,比起普通家庭,他們算是豐盛的了,有些人連水都沒得喝。淩珊看了下外麵的天氣,灰蒙蒙的能見度很低,沙塵暴仍在繼續,她打開電視機,可惜收不到任何信號,看來這鬼天氣又損壞了接受器。
賽文一邊啃著硬餅幹一邊偷偷地看著她,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再次嚐試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過淩珊似乎已經忘記了,這讓他有些失望。
“珊,今天我不用打工,家裏沒有食物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買好嗎?”
他垂下眼眸支吾問道,兩手不安地擺弄起玻璃杯。淩珊朝窗外看了眼,除了風沙還是風沙,誰會在這個天氣去逛街?她走到廚房打開廚櫃,隻有兩包壓縮餅幹,這家夥可真是會吃。
“好吧。”
她無奈點頭。賽文聽後黯淡的眼眸瞬間恢複了神采,他放下玻璃杯,回到自己臥室搗騰十幾分鍾,再出來後他換了件雪白的短袖襯衫,頭發梳得十分整齊,就像八十年代的公務員。
淩珊愣在了那裏,下巴幾乎快掉地上,她不知道他從那裏看來這土得掉渣的造型。賽文讀懂了她的眼神,想了一會兒,他馬上把自己整齊的頭發弄亂,再把襯衫從牛仔褲裏拉出來。
“這樣可以嗎?”
他在淩珊麵前轉了一圈,淩珊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起身拿上外套和紗巾向他招了招手,賽文馬上跟上,就像隻聽話的小狗。
風沙仍然很大,超市裏的顧客要比平時少了一倍,不過對淩珊來說這是件好事,她一向討厭擁擠和排隊。逛了一圈,隻覺得標簽上的價格貴得嚇人,除了簡單的速食品之外她什麼都不想買。
“珊,這個你喜歡嗎?”
賽文拿了包速溶咖啡遞給她,淩珊瞥了眼上麵的價格馬上將它放回去。
“這個太貴了,我沒那麼多錢,買些常用的就好。”
“沒關係,我有。”
話落,賽文拿起咖啡放到提籃裏,然後往食品區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淩珊覺得他說話的語氣、行為和動作都有變化,至少能完整地表述出自己的想法,雖然表麵看起來仍然遲鈍木訥。
正想得入神,通訊器響了,又是讓她歸隊的信息,淩珊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走到賽文身邊將自己的錢包塞給他。
“我有事要走了,午餐你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