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基地,暴龍不在辦公室,他帶著幾名隊員去了感染區巡邏,偌大的辦公廳隻剩淩珊一個,連個發泄的對象都沒有,她突然覺得自己被這群沒心沒肺的家夥遺棄了。“真該死!”
淩珊懊惱地踹了下辦公桌旁的廢紙簍,然後拿出煙盒掏出一支薄荷煙,正準備點上,眼角餘光瞥見門口有人進來。她抬起頭,看見高健拎了一隻行李包,身上穿著短袖軍綠T恤,底下迷彩褲還沒換,像是剛執行完任務。他看到淩珊,陽光般的笑容瞬間綻放。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他笑著問道,然後將行李包暫時擱在某個辦公室桌上。
“他們把我甩了。”
淩珊點燃打火機,伸著脖子把煙湊到藍熒熒的火苗上淺吸一口,一縷白煙嫋嫋升起,辦公廳裏彌漫出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心情不好嗎?”
高健走過來問,淩珊抬眸看看他,沒有回答。
“這幾天怎麼沒見你?有任務嗎?”
“是,剛剛回來,包還沒來得及放。你怎麼樣?穿得那麼漂亮去約會嗎?”
高健一邊問一邊偷偷打量她的黑色緊身裙,淩珊自嘲似地笑了笑,然後吐出一團煙圈。
“怎麼會。”
“正好我心情不也好,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高健又提議道,淩珊側首看看他,有些戒備又有些猶豫。
“別這樣,難道你還怕我把你吃了?有暴龍替你撐腰,我可不敢動你半根汗毛。”
他說得煞有介事,淩珊想了一會兒,也覺得有道理,再說與高健接觸這麼久,雖然他嘴上會談起,但總得來說還挺守規矩,既然眼下沒有合適的人選就找他算了。
“好,可以。”
看她點頭同意,高健暗暗勾起唇角,然後拿上車鑰匙。他們開車來到常去的小酒館,或許是物價太高,酒館裏幾乎沒人,高健挑了個比較隱蔽的座位,然後叫上幾打啤酒和一桶冰塊。
一開始淩珊隻顧著喝酒很少說話,幾瓶啤酒下肚後,她不禁放下戒備和他聊了起來。畢竟兩人有過一段算是美好的戀情,相同的話題也很多,聊到在學校時的惡作劇和某位教官的醜事,淩珊便笑得沒心沒肺,又是捶桌子又是蹬腳,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距離慢慢拉近了。過了兩個小時左右,酒喝得差不多了,看下時間已經快11點,淩珊抓抓頭發,打了個酒嗝,說準備回宿舍睡覺。
“我開車送你。”
高健起身說道,淩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你喝過酒,不能開車。”
“你太小瞧我酒量了,再說現在街上隻有鬼,沒有人。”
淩珊想想也對,除了他們膽子大些,普通人不太會半夜三更跑到酒館喝酒。她跟著高健走出酒館,一陣風吹來不禁有些涼,她搓搓雙臂,習慣性地左右張望下,然後朝旁邊停靠的墨綠色悍馬越野車走去。
或許是酒喝多了,一上車淩珊便昏沉沉地癱在皮製的車椅上,高健替她係上保險帶,然後啟動了越野車。路上漆黑一片,除了車燈打亮的方寸土地之外什麼也看不到。車開得很慢,車內也沒有什麼聲音,淩珊聽著發動機的轟轟聲,晃著晃著都快睡著了。
“現在覺睡得好嗎?”
高健輕聲問道,低柔的聲音很有磁性。淩珊靠著車窗,笑著搖了搖頭。
“還是老樣子。”
“為什麼不去看看?靠藥物入眠總是不太好。明天有空我陪你去吧。”
“算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如果能好的話,早在幾年前就看好了,我還是挺喜歡現在的生活。”
她笑著說道。話落,突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湧,她馬上坐直身子捂緊嘴巴,高健見狀立即踩下刹車,塞給了她一些紙巾。
“喝多了?”
他神色關切,然後遞給她一瓶水。淩珊將胃裏的不適硬壓下去,待氣順之後馬上擰開水瓶,往嘴裏灌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