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公民權利、社會保障及其他
1．你是公民，你知道自己的權利嗎
公民權——亦即人權，既屬於人類曆史文化，又是法律規定；既是法律規定，又屬於理論研究和文化研究範疇。總而言之，它是開放性的，是法律性的，是現代人類必備的文明素養，也是聯合國用人權宣言方式所認定所規定的各簽約國必須遵守的國際性條文。我於1997年出版的《正義，你聽我說》一書中，對公民權利提出十八項內容，現在回頭看看，我覺得這些內容還沒有過時，且把它抄錄於下：第一項：生存權；第二項：教育權；第三項：居住權；第四項：遷徙權；第五項：就業權；第六項：公平競爭權；第七項：財產權；第八項：社會保障權；第九項：安全保護權；第十項：自由權；第十一項：隱私權；第十二項：知情權；第十三項：自衛權［美］丹尼斯?羅德曼我行我素［M］海南出版社，1998；第十四項：選舉權與被選舉權；第十五項：遺囑權；第十六項：死後法人權；第十七項：特殊公民層的特殊權利；第十八項：其他公民權。所謂其他公民權，“即一切與公民相關的社會利益與社會權利，凡公民都有知情、參與、評判、分享以及申請、申訴和報告的權利。”換言之，就是一切應該屬於公民的權利盡在其內。而且，我認為，公民權利是神聖的，它具有不可轉讓性、不可例外性和不可分割性。這裏，舉幾個例子。第一個例子，遷徙權。所謂遷徙權，即自由遷徙權。封建時代，最恨流民，因為流民一多，天下必亂。市場經濟，喜歡的就是流動。無論人流、物流、財流，隻有流動，才能生機勃勃。不怕你流得快，隻怕你流得慢。慢到一定程度，就疲軟了，再慢就危險了。但現行的戶籍製度，不利於流動。一動，先遷戶口，而遷戶口之難，可謂難於上青天，尤其是農轉非，再加上遷往大城市，更難了。這種管理體製的存在，帶來種種弊端。如夫妻兩地分居，如所需人才不能如願以償，如在幾乎所有大中城市出現的所謂外地務工大軍。外國人到中國投資，要求國民待遇，但外地人到大中城市工作，卻沒有國民待遇——你雖然是國民，但沒有該地的戶口，對不起，或者請你回戶口所在地去，或者流為二等公民。遷徙權當然不是絕對的，比如，去美國的自由雖有，沒美國大使館的簽證也走不成。但對美國公民而言，在美國境內遷徙，沒有這麼多障礙。自由遷徙權，從理論上，無論遷到世界上哪個角落，都有這自由。從具體操作層麵看，至少在自己的國家境內，應沒有或很少限製才對。對我們國家而言，現代化道路在一定意義上講，就是城市化道路。政府不但應取消各種“農轉非”的限製，而且應製定相應的政策，鼓勵農業人口向城鎮轉移。無論如何，農業人口太多，中國的經濟落後狀態就無法從根本上改變。再舉一個安全保護權的例子。安全保護權，是公民最基本的權利，但看現在的情況，這權利被損害的情況嚴重。一些司法人員可以無端打人，可以隨意扣人，可以對犯罪嫌疑人施以重刑，都是對公民基本人權的侵害。司法部門或執法部門的最高宗旨就是為公民服務，為公民提供法律保證和人身安全保證，現在可好，不但沒有提供有效保證，自己還帶頭侵犯公民權利，反對此類惡劣事件，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更為嚴重的是，一些所謂黑社會勢力，與官方或警方勾結，從而有恃無恐，為害一方。我們中國人，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好管理的民族，然而，黑社會勢力如此猖獗，發展速度如此迅速，其根源，概與貪官汙吏有關。2000年20期《中國新聞周刊》描述黑幫勢力的發展過程，稱其為“黑邦三部曲”。哪三部曲？第一部曲——砍者為王，用亡命徒手段，大刀“劈天下”，平定同類而後為王；第二部曲——瘋狂斂財，成立各類公司，向企業化、合法化方向發展；第三部曲——謀官護黑，與政府組織拉關係，以致謀取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公安、檢察院、法院幹部等身份。史仲文正義你聽我說［M］中國文聯出版社，1997：122-123“黑老大”成了人大代表，他代表誰呢？成了政協委員，又能協商什麼呢？而且還要混進公、檢、法，這聽起來多麼像一出出荒誕劇呀！夠了，這等醜惡的事情，如不嚴究，這天下還了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