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她和龔美是兄妹之情，卻被你說得這般齷齪！”趙德昌怒道。
然而素心卻笑了起來，“怪道人人都說殿下寵愛劉二娘，眼裏容不下任何人呢！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殿下卻仍然要替劉二娘開脫。如此，婢子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婢子隻是替殿下不值！”
“值與不值，我自己心裏清楚。你隻要交代出你主子是誰就行了！”趙德昌盯著她道。
“殿下不是已經一切盡在掌握中了麼？莫非還會不知婢子的主子是誰？何必多此一問。婢子既然被發現了，大不了便是一死罷了。總好過在這府裏熬日子。”素心道。
趙德昌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女人竟連死都不怕。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大哥的能耐了麼？
“你的主子許了你什麼？竟讓你連性命都不顧了！你焉知若是你真的死了，對方不會翻悔？”張旻道。
“隨便你們怎麼說。要我賣主求榮，卻是不可能的。勸殿下還是不必費這個心思了！”素心道。
趙德昌對這個結果很不甘心，可是卻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現如今，素心是他唯一的突破口，若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那他便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將素心帶下去之後，他心中越發的煩躁，真不知這事到底應該怎麼處置才好。現在是潘家還不知道這件事，若是知道了，隻怕又是一番波折。
他正心煩著，就聽說秦國夫人求見。張旻思量著，這秦國夫人大概是為了素心求饒來的。便將這事情告訴了趙德昌。他冷笑道，“讓她進來，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能糊塗成什麼樣子！”
秦國夫人進了屋，不曾看到素心，便是眉頭一皺，“殿下，老身聽聞殿下將素心姑娘帶走了？”
“是。不知夫人過來，所為何事？莫非夫人還想插手我的事情不成？”趙德昌冷冷道。
秦國夫人臉色一變，“殿下這是什麼話？叫老身怎麼當得起？老身不過是聽說了素心姑娘的事情，過來問一句罷了。是否殿下嫌棄老身礙手礙腳？想當初宸妃娘娘還在的時候……”
“你不必掰扯我娘！”趙德昌忍無可忍，“我敬重夫人是我的乳娘，可若是夫人一直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以為是我娘留下來的老人，便可為所欲為，指手畫腳，那就錯了！”
“殿下……”秦國夫人臉色發白的看著他，一臉的傷心欲絕，“殿下怎麼如此說？老奴何時做過對殿下不利的事？當初宸妃娘娘將殿下托付給老奴，老奴一顆心都撲在殿下身上，不料殿下今日如此說！”
趙德昌臉上也是訕訕的。他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對自己的乳娘發脾氣。隻不過如今事情都擠到了一起，他心中火氣太大，忍不住遷怒罷了。
見秦國夫人說的傷心，也忍不住想起從前的日子來，連忙勸道，“夫人何必如此。我並非想責怪夫人，隻是那素心的事情，夫人卻是不甚清楚，她是宮裏派來的探子。”
“探子？”秦國夫人將信將疑，敷衍的勸道，“即便如此，三郎也該客氣些。那到底是官家派來的人，再者……官家如此，也是關心殿下的意思，萬不能因此而惹惱了官家。”
她還以為素心是官家的人呢！趙德昌又好氣又好笑，但聽得她滿口子都是為了自己好，也不忍責怪，“夫人放心，這些事我自會處置。日後夫人便在府中享福便了。”
秦國夫人看著他，歎息道，“享什麼福？能看著殿下好好的，老奴就心滿意足了！”
她猶豫了一下，便下定決心道，“有些話，老奴知道殿下必定是不愛聽的。可卻也不得不說。若是殿下不喜歡，聽過就算了。那劉二娘，是個孽根禍胎，實在是留不得啊殿下！”
趙德昌聞言冷下臉，“二娘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置。夫人累了，還是回去歇著罷！”
秦國夫人聞言苦笑，“殿下真是著了那個女子的魔了，竟是連一句不好的話都聽不得。可殿下難道不曾聽見那滿天飛的流言？雖說流言不足信，可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殿下就不深想一番？”
“那劉二娘自從進了府一來，這府裏安生了多久？一件事接著一件事，鬧騰個不停。如今更是弄出了這種笑話。殿下聽老奴一句勸，這女子水性楊花，想來賴在府中，也不過是眼饞皇子府的榮華富貴罷了。殿下為了這等女子，敗壞了名聲，可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