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侃將太醫送走之後,才臉一板,對眾人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夫人好端端的,為何會忽然腹痛?”
他是知道有些隱私手段,是太醫也查不出來的,務必要問個水落石出。那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今年二十三了,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心裏如何不著急?
不說二哥府裏,單是據傳聞瘋了的大哥,也是有幾個孩子的。便是四哥,前年也得了兩個姐兒,隻有他,府裏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父皇曾多次說過他。
他哪裏不盼望自己的孩子?隻是私心裏總覺得是虧欠了二娘,想著若是她能為自己誕下個可愛的孩子就好了,因此才一推再推。而潘氏雖然算計了他,但因為有孕,也得到了原諒。
如今卻可能有人對這個孩子下手,趙德昌自然一定要查明白了才行。
宛心一直跟在潘氏身邊,自然第一個說話,“今兒夫人肚子並沒有怎麼折騰,因太醫交代過,適當走動,免得生產時沒力氣,因此夫人便要去花園子裏逛逛。誰知才進去,就瞧見了三位姑娘。”
靈芝三人互視了一眼,便知要遭,靈芝忙站出來道,“婢子們瞧見了夫人,自然是要上前問安的。夫人在一旁落座之後,便問起婢子們在說什麼。從始至終,婢子們都不曾靠近過夫人。”
“話雖如此,可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之中的誰,弄了什麼東西,才讓夫人腹痛的!”宛心毫不退讓。
趙元侃狠狠的瞪了宛心一眼。今日二娘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原本以為是二娘為了刺激潘氏,如今看來,這宛心的不規矩,乃是由來已久的。可見的潘氏平日從未約束過她。
宛心被他一瞪,連忙低頭跪下,“婢子知錯。婢子隻是心急夫人的病情,才一時情急說錯話,請王爺恕罪。”
靈芝適時的上前一步,安撫道,“王爺,還是先將夫人的事情查清楚才是。”
“你繼續說,把花園裏的事情原原本本,一點不漏的給本王說出來!”趙元侃對靈芝道。
“是。”靈芝斟酌了一下言辭,才道,“今日我們三位姐妹見天色不錯,花園子裏前幾日開了好些花,便約了一同去。不過我們才到了一刻,夫人便扶著宛心姑娘過來了。”
“婢子們見了夫人,自然要上前請安的。夫人似乎心情極好,便走進了婢子們先前所在的亭子。就坐之後,夫人問起婢子們在說什麼……”說到這裏,靈芝頓了一下。
她忽然意識到,她們當時在談論的人是劉二娘,是王爺曾捧在手心,愛逾珍寶的劉二娘!
自從劉二娘離京之後,便成為了府中的禁忌。這一點夫人當時還未過門,自然不知道,可是她如果在王爺麵前提起劉二娘,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趙元侃也意識到了她的態度有問題,“你們說了什麼,讓夫人動了氣?”
“是,婢子們當時說起……說起劉姑娘在時的事情……後來夫人便問我們是哪一位劉姑娘,婢子們解釋之後,夫人便忽然變了臉色,腹痛難止……”靈芝甚至不敢抬頭去看趙元侃的臉色,隻低著頭道。
趙元侃的臉色也的確很難看,仿佛風暴快要來臨,“好!好!你們有膽!誰讓你們在府裏說起這些的?!”
“婢子知錯了。”靈芝“砰”的一聲跪下,“請王爺責罰,婢子如今隻盼著夫人和小世子安好。”
綠雲和仙草此時也連忙起身,在靈芝身邊跪下,“請王爺責罰!”
趙元侃煩躁的出了一口氣,其實他不過是在遷怒罷了。當日是他將二娘介紹給潘氏的,以為潘氏不會將兩個人聯係起來。如今看來,如二娘所說,還不如一早就說清楚,也免得如今出事。
他都能想到潘氏聽到這個消息,發現所謂的劉二娘就是自己見過的劉姑娘時,會是什麼樣子。那親曆其事,又完全相信了他之前所給予的暗示的潘氏,心中會如何震動?
趙元侃有些懊惱。這件事的確是自己處置不當,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幸而大夫也說了,潘氏這一胎並無什麼大礙,隻要好生靜養即可。而且如今她已經近七個月了,也正好不必出門隨意走動,惹來麻煩。至於生產時難受些,一時也顧不上了。
“好了,下次再讓本王知道你們亂嚼舌根,便哪裏來的回哪裏去罷!”趙元侃煩躁的揮手,“都散了!夫人的身子不好,你們也不必過來打擾她。”
等人都走光了,他才抬步往內室走,去看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