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兒的春天到了,腫麼破?(1 / 2)

草叢,蕩漾著一片無邊無際綠色海洋的草叢,散發著清新的泥土香味,剛剛下過雨呢!

喵骨發現自己睜不開眼睛,但是她知道自己正躺在某個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地方,耳邊若有似無地有著滴滴答答的下雨聲,很清脆,聽起來像是有誰在那裏彈著琴,手指修長,指尖輕點,叮叮咚咚,沁人心脾。

驀地,喉嚨裏被灌入了一股清甜,依著本能,喵骨貪婪地飲著,直到那人托起她小小的身體,然後將她摟進懷裏。她看不見,卻是能夠感受到那人強烈的心跳聲,就在耳邊,那麼近在咫尺的距離。

他,是誰?

感覺很熟悉,卻又……有點陌生。

他,救了她?

“喵兒,醒醒?”那人輕輕搖晃著她,是很溫柔的聲音,喵骨自認為從沒有聽見過這樣的聲音,可為什麼偏偏覺得異常耳熟?

他,是她的誰?

為什麼……叫她喵兒?

她,叫喵兒麼?

眼皮子顫了顫,一股酥麻從尾椎一路上升傳到後脖子,隨後迅速竄進腦中。

喵骨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被放大的麵孔,她嚇了一跳,全身的毛都在瞬間豎了起來,可是一動彈,她就發現自己全身疼痛,低下頭,她原本應該毛茸茸的爪子上,如今綁著一條礙眼的繃帶。

她,受傷了。

對,她是受傷了,可是,是為什麼受的傷呢?

她記不得了,頭有點疼,甩了甩腦袋,眼前這人似乎並沒有想害她,那麼,可以信任的吧?

喵骨抬起頭,那人的手背上赫然是幾條暗紅色的傷疤,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己的爪子劃傷的,傷口有些時日了。

微微皺眉,喵骨把腦袋湊了上去,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仰起脖子,小心翼翼看著那人。適才發現,這人的眉目很是好看,刀刻一般的眉,劍削一般的唇,星光一般的眸,高山一般的鼻,當這些五官組合到一起,這張臉,甚是熟悉。

“你是……誰?”喵骨怔怔地望著那張臉,從喉嚨裏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如同含了沙子一般沙啞,喵骨被嚇著了,立刻閉了嘴。

她的驚恐盡數落在凜眼中,一股心疼漫了上來,可轉到嘴上卻是微微笑著,大手寬厚而柔軟,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說:“我叫凜,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擅自給你起了個名字叫喵兒,你若不喜歡,那我……”

“我喜歡,我……很喜歡你……叫我喵兒……”喵骨急著反駁,沙啞的聲音硌得她嗓子疼。

凜笑了笑,說:“沒事的,慢慢來。”

喵骨仰著頭,突然間覺得很幸福。

“我可以等,一年、兩年、十年,還是一百年,甚至一千年,我都可以等。”凜低聲說著,將額頭輕輕湊近喵骨的小腦袋,抵住她的額頭,說著喵骨聽不懂的話。

喵骨歪了腦袋,眨眨眼睛,她不明白凜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她不知道的是,還有半句話,凜沒有說出口,那便是:等到你還想愛我。

雨降撐著傘,遠遠地站在後麵,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自家的雨神大人終究還是沒有變成緋卿那樣無情無心,自從聽說緋卿因為巫閣子一句話而直接殺了摩鳶之後,雨降就一直很擔心自家的雨神大人也會選擇與緋卿同樣的路。

幸好,他沒有。

那段失去的感情,雖然沒有完全回來,但至少,凜知道該用怎樣一顆心去將這隻可愛又可憐的小貓救回來。

緋卿太決絕太理性,理性得以至於殘忍卻不自知,縱使雨降希望喵骨死,可隻要能讓雨神大人回到那個有血有肉的身份,活著一個喵骨,又何妨?

“雨神大人,該給喵兒換藥了。”雨降悄無聲息地走到身後,手上的傘撐開一片雨幕。

喵骨歪了腦袋,愣愣地看著那張突然出現的麵孔,有些蒼白,脖子細細的,撐著傘的手腕也是細細的,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

“好。”凜回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喵兒,我們回去了。”

“好。”喵骨輕輕應了一聲,收回眼神,將腦袋縮進了凜的懷抱裏。

雨降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撐著大傘,就那麼慢慢走著,大雨瓢潑著,卻再不像之前那般寒冷了,這雨,有了一種迎風而來的暖意,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清新感覺,雨降覺得很好,特別好。

他跟在後麵,仰起頭的時候,仿佛看見凜肩膀上那些厚厚的積雪開始融化。

“雨降,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笑,你在笑什麼?”凜回到住處,將喵骨從懷裏掏出,小心翼翼放到柔軟的床上,拆開那些繃帶的時候,抽空回了一下頭,笑眯眯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