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耙子的中軍大帳之內,彭乾羽與張耙子酒興正酣,一來一往之間,一壇兩斤裝的宿鬆佳釀已經見了底,張耙子微微有幾分醉意,而彭乾羽卻同無事人一般,臉不紅心不跳,氣定神閑,這並不是他酒量好,而是來之前早就專門服用過解酒的湯藥,雖然這種湯藥不能讓他瞬間變成海量,但至少能在張耙子倒下之前保持一份比較清醒的頭腦。
彭乾羽當然不能是衝著喝酒來的,還有正事要辦,而且這年代的酒他喝不習慣,糧食成分很大,入口香甜,很容易讓人貪杯,人人都能來個三五兩,但後勁太大,彭乾羽還是覺得後世的液體麵包來得比較痛快。
彭乾羽裝出幾分醉意,手胡亂在抓撓著眼前由營軍剛開封的另一壇酒,嘴裏還斷斷續續地說著,“往......往哪跑,給......本老......老爺麻溜停下來,再動......再動,我連酒.......酒壇都給你吃下......下去,你娘......娘的,還......還動”
彭乾羽手在半空中左抓抓右摸摸,就是不朝酒壇上碰,引得在一旁伺候的兩名營兵時時背過身去一陣竊笑。
張耙子沒從軍之前那是綠林道出身,每每勾當之前都得喝它幾大碗,為的就是心無懼意,敢搶敢殺,酒壯慫人膽,畢竟誰也不是天生就敢拿刀往人腦袋上劈,當然了,今日的張耙子打仗前早已用不著用酒來刺激自己,但酒量卻從那時起便練出來了,半斤八兩那是開開胃。
“哈哈,彭大人,高了吧?看看,瞅準了再伸手,一旦出了手便要拿穩了,千萬別打了”張耙子說著便抓起一小截豬腿,一口咬在那油膩的肥肉上,脖子一歪便撕下一塊,大口的嚼著,看到彭乾羽的酒醉的模樣不禁一陣好笑。
“放,放心,我......我又沒喝多,想......想當初,老子可是一口氣連幹十八碗,不......不對,是一百八十碗”彭乾羽身子直晃,盡可能的把酒後的醜態演得誇張一些,因為他早就告訴過張耙子,他幾懷酒下肚就喜歡胡鬧。
邊上的營手這時上前將彭乾羽的手拉著,把酒壇子放在他的手裏。
‘呃......’彭乾羽打了個長長的酒嗝,一把就把剛才營軍放在他手裏的酒壇子給扔到地上,‘咣當’,酒壇打碎了,酒灑了一地,彭乾羽醉眼朦朧,一指那營軍道,“娘......娘的,誰讓.......讓你多事的,真當老爺我醉了,這.......這麼好的酒給糟蹋......糟蹋了吧,跪,跪下,給我舔幹淨了”他說還真就搖搖晃晃的扶著桌子站起來,伸手去按那名營軍的肩膀。
那名營軍是好意,在這伺候這縣太爺半天,一口酒沒喝上不說,還落了一身的不是,想想都委屈,不過他剛才也聽到了彭乾羽說他有酒後失德的習慣,心下也就並不怪彭乾羽,伸手扶住站立不穩的縣太爺,笑眯眯地道,“縣老爺,行,是小的的錯,您哪,海量,你站穩了,小的這就給將軍和縣太爺重新取酒來”
彭乾羽嘿嘿笑著,一把摟住那營軍的肩膀,前後搖晃著,手指亂點對張耙子道,“張耙子,我看你這兵挺機靈的,要不給勻給我當個衙役算了,咋,咋樣”
張耙子直皺眉,這哪叫酒後失態呀,簡直就是酒後抽風了,但既然彭知縣有這種怪癖那也就隻能暫且忍耐一時,他也哈哈笑著,“成呀,咱什麼關係,我這軍營中的東西,除了老哥這顆人頭,老弟你看中嘛別客氣,明天我就讓人給你送縣衙去,這一個夠不夠,不夠我再送老弟你一標,沒事就活在縣衙裏,絕對的威風”
彭乾羽將那名營軍推開,跌跌撞撞地挪到張耙子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隨手就把張耙子的頭盔給拿了過來,‘啪’的一聲扔到桌上,“我......我就看中你這頂鐵......鐵帽子了,送於我當個夜......夜壺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