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秀才遇到兵(八)(2 / 3)

張耙子聞言是惱也不是樂也不是,扶著彭乾羽在邊上坐下,“老弟也,哥哥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您哪我算是服了,以後就是給我個大元帥當,我都不想同你喝酒了,參將的頭盔也是能拿來作夜壺的嗎?”

‘呃......’彭乾羽衝著張耙子又打了個酒嗝,“那拿來當酒......酒壺也湊合”

張耙子連連扇著鼻子,這白酒混合著豬蹄的味道真是另有一番味道。

趁者張耙子偏頭的工夫,彭乾羽以將他的頭盔又拿了過來,將張耙子酒杯裏的酒直接就倒在了裏麵,一邊倒還一邊嘿嘿地笑著,“參將頭盔裝酒,夠勁,夠勁,來,張耙子,幹了”說著他便要伸頭去喝。

張耙子忙伸手奪回頭盔,將裏麵的酒倒了出來,又用力地甩了甩,忿忿道,“老弟可不要太放肆了,這頭盔也是能用來裝酒用的嗎?”

在古代軍中,頭盔那是有著崇高的寓意,兩將對陣,其中一方若是頭盔落地那就算是敗了陣,若是被敵將奪了去,那更是備受羞辱,這三國演義中就常有此種場景,兩將在陣前捉對廝殺,其中一人的頭盔被打落在地敗下陣來,不久對方便會將他的頭盔挑在槍尖,狠狠的羞辱一番,給將士們鼓鼓士氣。

彭乾羽酒醉濃濃,全然不在乎張耙子的反應,“切,小氣勁,有什稀罕的,改明我拿金子打個,我還就當夜壺使”

張耙子是越來越受不了了,朝一旁伺候的營軍揮揮手,“彭大人醉了,把他扶到營帳去醒醒酒”

彭乾羽心中暗笑,怒容滿麵地推開正要扶他的兩名營軍,“躲......躲開,誰說我......我醉了,張耙子,來,再來,剛輪到誰喝了”

張耙子沒再理他,直接朝帳門口揮揮手。

兩名營軍又想上前,彭乾羽搖晃著身體又閃在一旁,指了指營軍道,“別,別碰我,誰敢碰我我跟誰急,張耙子,你也太不給麵子了,想我彭乾羽那是天子親授的七品縣令,舉國上下能有這種榮譽的,唯我一人而已”

“扶下去扶下去,我真後悔沒跟我那群兄弟一起喝酒”張耙子連連搖頭,酒後失態成這樣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沒想到他這句話像是刺激了彭乾羽,隻見彭乾羽彎下腰,抓住桌沿,直接就將這一桌子殘菜剩酒給掀翻在地了,嘴裏還在喋喋不休地道,“瓊林宴我都吃過,也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哼”

掀翻桌子彭乾羽仍不解氣,又將軍帳中的帥案也一並推倒,連張耙子用來發號軍令的令旗都讓彭乾羽給用來攪了豬頭湯,還有兩邊碼放整齊的兩排兵器也是‘嘩啦’一聲,滾得滿地都是,片刻之間這平日氣勢威嚴的中軍大帳已是滿目狼籍,氣得張耙子是吹胡子瞪眼,卻又不好發作,誰叫自己嘴欠,非要留這活寶縣太爺在大帳中喝酒。

彭乾羽那是結結實實的痛快了一回,推倒一樣東西心裏便要來上一句:張耙子,這叫現世報,誰叫你不睜開狗眼瞅仔細了,我的縣衙也是你敢去住的嗎?我的女人也是你想睡就能睡的嗎?我的手下也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打的嗎?我推,我扔,我踩,還叫你丫的光看著就是沒脾氣,我氣死你!

大帳中的騷亂一時引得營外的親兵衝進來不少,看到眼前這番景像一個個都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張耙子漲紅著臉,揪心撓肝的,連連擊打著手,“還都愣著幹什麼,快把這閻王給請出去,等他酒醒了我非要好好治治他,大鬧我的中軍大帳,哎喲,我的子母連環青龍刀”張耙子撿起地上一把青光耀眼的長刀,拿袖子在輕輕地擦拭著刀麵上沾染的油漬,心疼不已。

眾親兵這才一齊上前動手,拉扯著彭乾羽往帳外走,但也不管太動粗,這可是張將軍的客人,雖然在此刻是做了些無理的事,但在酒後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