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的前院中擺著一具屍體,曾經和汪中仁在宿鬆城作威作福的胡管家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蓋著白布單,他的老婆和孩子都跪在邊上嗚嗚的哭著,再壞的人都有能容忍的接納他的家人。
但此時忙碌在趙家的家丁和女傭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的樣子,每當經過前院時,看到沒有看一眼地上的胡管家,一扭臉就當是什麼也沒看到一樣。
彭乾羽帶著一般衙役和仵作大清早的便來到了趙家,剛進門便看到趙郡馬正讓人準備抬上胡管家的屍體去縣衙報案。
“喲,郡馬爺,你這是準備上哪呀?”彭乾羽在大門口便喊了起來。
趙郡馬見是彭乾羽馬上便一指家丁抬著的胡管家,氣衝衝地道,“好你個知縣老爺,你看看,你看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行凶殺人,這就是你治理下的縣城嗎?”
彭乾羽忙上前一掀白布單,閉著眼瞥了一下馬上扭開了頭,大清早看死人那是很晦氣的事,“喲,這不是胡管家嘛,一大早我就聽說這裏出了命案,便馬上帶著相關人等趕了過來了,沒想到是他呀”
彭乾羽一開口,邊上胡管家的老婆孩子忙都一齊跪了過來,搖著彭乾羽的衣服哭喪著臉道,“彭老爺,您是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民婦申冤嘛,我男人死的太慘了,您要給我個公道呀”
彭乾羽心道,查,查個屁呢,你男人害死了那麼多人,這叫因果報應,讓你們快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不長眼了,還公道,作夢去吧。
彭乾羽也得做做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沉重要說著,“好好,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順變,本知縣會盡力的,放心,放心”
邊上有家丁忙將胡管家的家人拉開,彭乾羽衝趙郡馬一行禮,故作全然不知的模樣,低聲道,“郡馬爺,知道這是誰幹的?”
趙郡馬不屑哼哼一笑,“這是你縣太爺的事,你得去查,我到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在我趙家麵前動土”
彭乾羽指了指隨行來的衙役和仟作道,“那這案子就交給縣衙來處理吧”
趙郡馬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彭乾羽一招手,讓衙役和仵作上前接手,當下,便在趙府的前院中驗屍起來,不相幹的人的全都離開,趙郡馬也回到了前廳裏,等著驗屍結果。
趁這時候,彭乾羽借著案情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計劃。
彭乾羽道,“郡馬爺,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案發地點應該不是這裏吧”
趙郡馬道,“昨日傍晚,在青石橋”
彭乾羽點頭道,“那當時和胡管家在一起的還有誰?”
一旁還驚魂未定的兩名家丁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彭老爺,當時,我們哥倆在場”
彭乾羽站起身,故作思索,來到兩人身邊,“說說當時的情形”
兩人結結巴巴的將當時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由於心裏作用,將那幾個殺害胡管家的土匪說得神乎其神,來無影去無蹤的,隻說得邊上的趙郡馬又是一身冷汗。
彭乾羽嗯了一聲,轉頭對趙郡馬道,“這麼說是土匪所殺,並非仇殺?”
“彭大人就是這麼斷案子的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後廳傳了過來,接著寧王便出現在前廳裏。
眾家丁忙一齊轉身向他跪下行禮,趙郡馬也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彎腰拱手道,“嶽父大人早”
彭乾羽一聽,心下一驚,趙郡馬的老丈人那不是寧王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在暗地裏能操控大明命脈的老寧王?恩,是有些氣勢力。
趙郡馬在邊上開口道,“彭知縣,這位便是寧王”
這真是出乎彭乾羽的意料之外,他根本就不知道寧王在趙家,想起以前李順說過,在大明朝見了藩王,那得行大禮,否則便以藐視皇族之罪,亂棍打死。
“宿鬆知縣彭乾羽參見寧王,不知寧王在此,下官冒失打擾了,還請寧王治罪”彭乾羽也漸漸了解了一些官麵上的應付之語,一拂官服下擺,便要下跪。
寧王向他走了過來,目光如炬,擺擺手,正聲道,“不必多禮,這裏不是王府,你辦你的案子”
彭乾羽拱手道,“謝寧王,想不到寧王一來到宿鬆便趕上件命案,這是下官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