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亂菊是在柳生家過夜的。
她喝了有整整一壇。
這家老店的酒即便是男人喝上這麼多也會醉。
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她的酒量,顯然沒有達到千杯不醉的層次。
毫無意外的,她醉了。
柳生卻沒有醉。
他隻喝了一壺酒,一壺清酒。
自看到這個女人喝酒的架勢,他就知道自己不能醉。
他當然也不想讓她醉。
當他想阻止她時,她卻隻對他說了一句話。
“我相信你。”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柳生,飽含著信任。
雖然喝過酒的女人眼睛都是水汪汪的。
但亂菊的眼睛,無疑要更好看些。
既然被一個女人信任到了這種地步,柳生還能說些什麼。
她相信一個才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
那這個朋友,就一定不能叫她失望。
直到酒店打烊後,柳生才知道這種信任是有多麼沉重。
他不知道她的家。
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這個才剛剛認識的女人究竟住在哪裏。
瀞靈庭,是很大的。
亂菊,卻已爛醉如泥。
“我真是自找的。”
柳生真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勸她少喝點。
他不可能丟下亂菊獨自離去。
將一個醉酒的女人獨自丟在外麵,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畢竟,不是人人都認識她這個十番隊副隊長的。
她這個副隊長的身份,也不是對人人都能起作用的。
無奈的撓撓頭,柳生隻能暫且將她帶回自己的住處了。
男人,總該要照顧女人的。
身為副隊長的柳生,分到的住宅倒是極大的。
家中有好幾個空屋子,倒是塞得下亂菊這尊大佛。
好不容易將亂菊安頓妥當,柳生已出了一身的臭汗。
“唉……”
看了一眼醉態可掬,正說著胡話的亂菊,柳生緩緩地退到了屋外。
他是個男人。
當然也是個君子。
屋子隨著柳生的離去黑了下來。
片刻後,卻突然閃起了兩點如夜明珠般的光華。
“我是怎麼回的家?”
那黑暗中的兩點明珠自然是亂菊的眼睛。
說話的也自然是亂菊了。
一路的顛簸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環顧一圈沒有發覺什麼異狀,於是重又埋頭沉沉地睡去。
她,終究是醉了。
……
第二日柳生端著燒好的熱粥去叫亂菊起床時,屋中卻已沒了她的身影。
除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看到的,隻有一張仍帶著餘香的紙條。
“謝謝你了,柳生弟弟。”
看到這樣的一張留言字條,柳生隻能啞然一笑。
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獨自幹掉了所有的早飯,柳生晃晃悠悠地前往二番隊隊舍點卯。
昨日積壓的所有公文已被柳生通通勾畫妥當。
今日又想必不會有多少新的文件。
而去的早了怕是會被碎蜂捉去做事,還是遲點的好。
反正也沒有規定每日點卯的時間不是?
當柳生一步三晃地趕到二番隊隊舍,已將要臨近中午了。
背著手剛想對某位隊員做出領導派頭的柳生,又極不湊巧的被碎蜂捉了個正著。
當然便少不了碎蜂的一番數落。
故而已在隊首室站立了半晌的柳生不禁感歎起了流年不利。
“你遲到了。副隊長應該比其他人更為守時。”
“我,對不起”
看到碎蜂的麵色帶著寒意,柳生急忙道了聲歉。
麵對碎蜂的訓斥,道歉一定是最明智,也是唯一的舉措。
但碎蜂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她是二番隊隊長。
屍魂界的情報頭子。
故而她接下來的話讓柳生一驚,接著便有些難堪起來。
“有人見到從你房中出來一個女人。”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