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九獄魔君說道:“既然如此,本尊也不好再追究什麼……”之後,眾人不禁疑惑了起來。
這樣的話,從九獄魔君的口中說出來,真是前所未見。
不知道為什麼,九獄魔君居然在麵對慕容破叔侄的時候,服軟了起來,借著慕容破道歉的台階,理所當然地將這場衝突化解了!
數千年來,魔道各門派,不管是哪一宗,哪一派,在天恨宮麵前,哪裏這麼揚眉吐氣過?
一時間,眾人看向慕容破叔侄的眼神便不一樣了,從之前的驚訝,變成了現在的敬畏!
這樣一來,許多人心中便暗暗思量了起來,按照今日的形勢來看,隻怕黃泉宗重新崛起已經成了定局,這樣的話,如果黃泉宗和天恨宮衝突起來,自己該如何站隊?
九獄魔君餘威猶存,黃泉宗新威初露,都是龐然大物,如何取舍?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慕容破開口說道:“魔尊大量,老夫佩服,既然魔尊開口了,那麼此事便就此揭過如何?”
九獄魔君聞言,沉默了片刻,才沉聲問道:“那麼剛才所議親事,不知道長老怎麼說?”
慕容破聞言和慕容清對視了一眼,剛才鬧了一場,沒想到九獄魔君並沒有趁此發難,反而隱忍了起來,而且竭力要將侄女嫁給慕容清,不知道九獄魔君打的是什麼算盤,這樣一想,慕容清神色便有些不自然,慕容破則是氣定神閑地說道:“老夫說了,這件親事,乃是大大的好事,當然應該答應,隻是……”
“隻是什麼?”九獄魔君的聲音有些冷。
慕容破笑道:“隻是我兄長屍骨未寒,新宗主剛剛繼位,要守製三年,還要接受宗門事務,隻怕近段時間是不能成婚了,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老狐狸!
九獄魔君心中冷哼了一聲,暗暗罵了慕容破一句,慕容破搬出慕容清要守製的理由,來拖延時間,九獄魔君哪裏不明白?但是慕容破的理由卻又不容自己反駁,若是強行逼著慕容清娶了自己的侄女,在道義上又說不過去,所以一時間九獄魔君也沉默了起來。
沉默了許久,九獄魔君才說道:“我們修行之人,不需要守大製吧,三年太久,三月如何?”
慕容破搖了搖頭,說道:“骨肉親情,生身父親,三年不算久!”
慕容破說得很肯定,九獄魔君聞言氣憤不已,便說道:“本尊說久了,便是久了,長老,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說罷,九獄魔君狠狠地看著慕容破。
無風自動,一片肅殺之氣。
九獄魔君顯然是動怒了,慕容破臉上出現了為難之色,他看了慕容清一眼,慕容清沒有什麼表示,倒是白欣,神色不虞地哼了一聲。
慕容破想了想,說道:“既然魔君開口了,便減製一半,一年半如何?”
九獄魔君冷哼了一聲,顯然還是不滿意,正要開口,卻聽見慕容破說道:“不能再短了,再短的話,隻怕失了我黃泉宗的宗主之義!”
慕容破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向九獄魔君行了一禮,也不待九獄魔君開口,便告辭了!
九獄魔君看著慕容破的背影,心中憤憤難平,最後冷哼一聲,朝落花仙子與流水先生說道:“我們回去!”
說罷,九獄魔君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黃泉宗,這場鬧劇才算是告一段落了。
九獄魔君帶著四個弟子離開之後,慕容破冷笑一聲,才對眾人說道:“諸位請繼續,方才之事,讓大家見笑了!”
眾人忙起身道:“不敢!”
這個時候,慕容清也站了起來,說道:“招待不周,還望各位同道海涵,今日盡管飲酒作樂,在下還有些事情處理,少陪一下!”
說罷,慕容清向慕容破使了個眼色,然後和白欣離開了。
回到住處,白欣冷著臉說道:“不知道你叔父怎麼想的,居然答應了下來,這般做法,又將我置於何地?”
慕容清見白欣生氣,便勸道:“少言幾句,九獄魔君此人極難對付,你還不知道麼?叔父這是拖延之計,且看等下叔父怎麼說。”
這個時候,慕容破也走了進來,他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神情非常鄭重。
慕容清問道:“叔父,今日為何要答應九獄魔君?”
慕容破道:“不答應又能如何?難道現在就與九獄那廝硬碰?”
慕容清聞言沉吟了片刻,最後還是搖搖頭,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看來要先發製人了!”慕容破沉聲說了一句,然後說道:“今日九獄那廝受了氣,心裏肯定不忿,定會設計算計我等,老夫猜測,半月之後的大炎盛會,隻怕便是九獄魔君那廝動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