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她父親的令人作嘔的教義是一種荒謬、曲解的信息,然而卻被她主觀化並用來在每一天裏衝擊著自己。在她年幼而敏感的歲月裏,她真實的自我觀念很容易被摒除,取而代之一個完全虛假的信息。顯然,我們的工作就是要清除這些充滿了痛苦、疑惑、自責、憤怒、仇恨與苦澀的混亂與汙染。目的就是要使朗達重新回歸自幼年起就未曾體驗到的真實的自我。我希望能夠達到這樣一種程度:使她能夠以尊重、威嚴、價值、樂觀來看待自己。傾注了她真實的力量的內在因素全部都偏離了軌道。她的內部因素恐怖地扭曲著,在精神畸變的狀態下為她虛幻的自我服務。此時,她的內心對話,從20年前第一次受到盤剝起,一直在毀壞著她。錄音磁帶播放著“毫無價值”與“無望”,不斷地肆虐她的大腦。標簽滿是“肮髒”、“娼妓”與“蕩婦”。她的支配方位來自毫無理性的內心。界定他人生劇本的那些固守信念使她毫無出路。所有這些可怕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這一切使她對生活充滿了恐懼。
在獲悉了朗達的情形之後,你應該對在她坐下來將這五步計劃適用於自己的生活時所麵臨的挑戰和關注有了一個了解。最佳方法就是選取一個觸發事件,即你在第一步中闡述的第一個鏈環,依次完成這五個步驟。在你開始選取另一個孤立的事件,並著手工作之前,需要將每一步都仔細地做好。
不要馬馬虎虎地進行這項程序。這項工作並不屬於時間密集型與勞動密集型。在某些力量的協助下,“無用輸入,無用輸出”的原則恰恰適合你所要著手的這項工作。假如你粗枝大葉地進行這項任務,假如你“掠過了”一些信息,而不是做出真實、全麵的自我評估,就會獲得一種膚淺的結果。我相信,接下來的這一點對你來說顯而易見,然而我還是要重申一遍:在完成這項任務的過程當中,你需要付出百分之目的精力、關注與努力,在你生命的曆程中,再沒有比此時更加合適的日寸候了。
像以往一樣,取出你的日記本,盡可能找一個安靜的場所、獨處的時間。
對於每一個步驟,你隻需以朗達的處境和可能做出的反應為例。你的回答應當是對你的生活做出的從容反應與真實的自我評估。假如你的事件不如朗達的那樣顯著,也不要推延。隻要一件事情對你來說很重要,那麼,它就具備了凝聚你所有關注與努力的資格。
讓我們開始吧。
瞄準一個目標事件:讓呼吸均勻而平靜,保持全身心的放鬆,再來思考你的人牛鏈條:把你塑造成此刻麵貌的一係列事件、環境與反應。
首先,判斷一下在你早先闡述的那些主要的外部事件之中,哪一個是你生活中最有害的。它將是以下三者之一:一個決定性時刻;一個重大選擇;一個關鍵人物。
回顧你先前所記錄的關於這些外部因素的資料,對此刻將非常有益。
現在對於這個對象事件作一個簡短的描述,這個描述隻需幾句話,並且可能在你先前的記錄中就已經存在了。然而,從第一次的記錄到現在,你也許已發生了一些轉變,如果你需要對這些回答做出增加或者刪節,就請立即著手吧。
舉例來說,朗達在她第一部中寫道:“在那個7月的第一個星期二的早晨,當他開始裝車的時候,他讓我收拾好我的東西,準備出發。我了解他,我憎恨他,我知道我不應該和他一同上車;我對將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然而我知道,我肯定會為此而後悔。我本可以跑回廚房,乞求我的媽媽,讓我和她呆在一起。我本可以逃開。或者也許,如果我說對丁的話,我本可以勸我的母親和我們一起出發來保護我。然而我隻是按照吩咐的去做。它同時也是我的第一個最有害的決定性時刻和最具毀滅性的選擇。那是我曾經做過的一個最可怕的選擇。”現在,我知道,當你讀到這裏的時候,你大概會想:簡直是瘋啦。她怎能為這個變態的家夥所做的一切承擔任何的義務或責任呢?你完全正確,但是記住,這是朗達最為困惑、內疚的內心反應,它反映出了從那時起,她一直依附的虛幻。顯然,這是不合理的,然而,要試著把它講解給一個充滿驚恐與愧疚的12歲女孩。
現在,在讀完這個簡短的片斷之後,回顧一下你對自己的生活所做出的回答,你發現了最為有害的時刻了嗎?在描述它的時候,你保持公正了嗎?記住:我們將要把這一團混亂清除,把它作為你生活中的一個扭曲的力量移走。不要錯過任何一點跡象。誰都不願意僅僅除掉生命中一半的“妖魔”。
審核你對這個事件的內心反應:記住,你在這一步中所做出的回答將涉及五個內部因素中的任何一個或者全部。每個因素都已在各自的章節中被界定、討論。借助於下列問題來激發你的思考。
回顧你在第一步中所描述的事件。你將那個事件中的責任與過失以及你的支配方位指定到了何處?
例如,我為朗達提出的第一組問題是:你將這一事件的責仟歸咎於誰?在你12歲的時候,真的有能力拒絕走進小汽車嗎?你知道或者有可能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嗎?是你促使強奸事件發生的嗎?你父親的變態與其他所表現出來的反常行為是歸屬你所有的嗎?顯然,她將從第一步回答中所得出的過失與判斷指定在自己的身上。
我從未見過有什麼人支使其他人對自己進行性侵犯。所以我確信,你和我都能看到朗達的回答應該是一聲洪亮的:“不!”然而,我們依舊與一個被父親所操縱的12歲女孩有著完全不同的感知。
下一個問題仍然與責任的歸咎相關:誰決定著你將如何對這個事件做出反應,例如對自己說些可怕的事情?
既然沒有人能將此反應從外部插入,朗達的回答隻能是:“是我。”
你支配著整個事件的形勢嗎:這一問題直接地針叫寸於責任與過失,你會為那些將事件過失門咎於他們自己的龐大人數所震驚,而在這些事件畔,他們僅僅是受害者而不是作惡者。此外,許多家庭也都拚命地試圖掩飾真相,因而,他們使受害者為自己想使之公開化或者以某種方式得以解決的自私想法而感到內疚。
將這些有關支配方位的問題應用於你自己的事件並寫下你的答案。當心:不要寫下你認為是“應當的”說法。可以很容易地猜想出什麼是正確的或者合乎公眾心意的答案,然而那不是我想要你記錄並觀察的。寫下在你獨自一人經受生活中最有害的事件時,你真實的想法是什麼。你無法改變自己不肯承認的事情,所以要不顧一切地保持坦蕩。無論你的內心是否認識得更好,你對你這個事件的責任的真實理解是什麼?
自事件發生以後,你內心對話的語氣與內容是什麼:在日常的生活當中,你發覺了自己那些與此事相關的並反應你內心變化的實時的、“標準速率”的對話了嗎?
在你對這個事件做出反應的那些時刻裏,你對自己說了些什麼?在你沒有對這個事件做出直接反應的那些時刻裏,假如這個事情引發了你的內疚與羞愧,你又對自己說了些什麼(你所說的不一定要與這個事件特別相關)?
如同朗達的回答所暗示的那樣,許多性侵犯事件中的受害者都報告說,在起初的時候,她們不去感知或者不容許自己去感知所發生的一切。例如,許多受到騷擾的受害者報告,起初的時候,她們認為自己不過是受到了某種特別的注意,隻有當事件繼續發展下去的時候,她們才會覺察到更加有害的企圖。
一些人由於天真而表現得愚蠢、麻木,另一些人則有意地構思出不同的理解來保護她們的攻擊者,尤其當攻擊者是家庭中的一名成員時。例如,一位受到家庭中某個男性成員騷擾的女孩會促使自己認為這隻是一場事故或者一種特殊的友誼。無論你的情形與朗達相似還是完全的不同,相應的問題都是:你對自己行為的理解是什麼?你對涉及這個事件的其他人的意圖與行為的理解是什麼?如今,關於這個事件你會對自己說些什麼呢?你對這個事件進行標注與做出反應的方式是如何影響你躋身於這個世界的信心與風格的?假如你與目前的配偶或者生活中的同伴發生了爭執,你會由於感覺受到了傷害而對自己說些貶損的話嗎?
無論如何,假如一場消極的內心對話成為這個事件的結果,那麼描述這場對話,並記錄下來。要理解一點,內心的對話並不一定與這個事件極其相關,它也許混合了來自最有害的事件中的懷疑、無能、或者其它殘餘的信息。假如有某些事件動搖了你的信念,即使目前的這個事件並沒有顯示出對起源事件的特別涉及,它們之間仍然是密切相關的。
作為這個事件的結果,你為自己創造了怎樣的標簽:作為這個事件的結果,你對自己說了些什麼?朗達發現她給自己製造的標簽是“下流”或者“受損害的工具”、“毫無貢獻”、“羞恥”以及“一個供他人取樂的東西”。
思考一下,作為某個特殊事件的結果,你是否也為自己提出了某些標簽?回顧你在標簽一章中所記錄下來的內容,並進行增加或者刪節。鑒於你已經為此花費了如此多的努力,也許你已經發覺到了更多的標簽,請把它們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