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燦燦意識到自己錯了的時候,杜娟兒離婚的消息,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杜娟兒的離婚手續一天就辦了下來,倆人沒有孩子,隻有一套房子。馬康堅持把房子留給杜娟兒,可是那房子對杜娟兒來說,早已不是家,看到她隻會徒生傷悲。所以堅持不肯要房子,最後馬康隻好往杜娟兒卡裏打了二十萬。杜娟兒一直沒有動這個錢。她在學校附近租了套房子。

金燦燦決定搬過去和杜娟兒一塊住,林鳳嬌本想讓金燦燦通過杜娟兒離婚之事,看明白,女人離了婚之後是多麼的容易,誰知,金燦燦這一搬就是半個月。

林鳳嬌和胡香凝眼看著相愛的兩個人一直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決定走曲線救國的路線。這不,胡香凝從林鳳嬌那兒打聽到了杜娟兒現在的地址,拎著自己親手做的菜就找上了門。

金燦燦看到胡香凝很是吃驚,以為是陸曉東讓她過來說離婚的事情:“媽,您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我聽你媽說,你從家裏搬了出來,這不,就做了幾道菜給你送了過來,還是熱的,你和你的朋友趕緊趁熱吃吧。”胡香凝熱乎地說道。

胡香凝一進門把菜擺到桌子上,招呼金燦燦和杜娟兒坐下來吃飯。見家裏亂七八糟的,二話不說又挽起袖子給倆人收拾起房間。

此後,胡香凝三天兩頭就來給她們倆送吃的,順便說起陸曉東,說到陸曉東看著金燦燦的相片發呆時,金燦燦眼圈紅了,借故去洗手間。

自從經曆過伍春燕式的婆婆後,杜娟兒對天下所有的婆婆都沒有好感,但見胡香凝在兒子兒媳婦冷戰的時候,還能時時想到金燦燦,心裏萬分感慨,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家庭不同,習性不同,因為緣分走在了一起,要有一顆包容的心,才能家和萬事興。

這天,等胡香凝一走了之後,杜娟兒就忍不住地說:“燦燦,如果馬康的媽和陸曉東的媽一樣,我想我不會離婚的。”

“現在要離婚的不是我,是陸曉東。”金燦燦歎了一口氣。

“那你們分居這一個月來,陸曉東有親口跟你說過,他要離婚嗎?”杜娟兒問。

“沒有。”金燦燦搖了搖頭,“但是他的表現就是說明他不願意跟我過了。”

杜娟兒歎了一口氣:“燦燦,婚姻裏麵,從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當強手遇到強手的時候,往往就會造成龍卷風。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真的。”

“其實離婚也沒有什麼不好,我覺得現在就過得挺滋潤的,一個人自由自在。”金燦燦死鴨子嘴硬地說。

“燦燦,你還真是樂觀,你覺得我現在好嗎?我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地去上班,隻是不想獲得別人的同情眼光罷了。你知道嗎?馬康要結婚了。”杜娟兒說起馬康已經很平靜了。

自從離婚以後,杜娟兒拒絕所有同情的目光,她甚至刻意不去打聽馬康的消息。剛離婚那陣子,馬康三天兩頭就來找她,她避門不見,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她一律不接不回,後來幹脆連手機號都換了。終於,馬康不再來找她了。杜娟兒知道馬康之所以來找她,並不是想再續前緣,隻是覺得內心愧疚,希望她可以過得好好的,這樣他的心就安了。既然是這樣,杜娟兒每天把自己的生活過得花技招展的,她在網上加了各種各樣的群活動,周末跟要驢友去徒步,和陌生的網友參加各類聚會,認識很多很多的朋友,隻是她的心始終都是荒蕪的。那段時間,也有男士表示對她有好感,但她發現,她再也愛不起來了。直到聽說,馬康和那個叫蘇青的女人要結婚,她拉著金燦燦去酒吧喝酒,杜娟兒對自己說,從此開始她可以徹底遺望了。

這就是男人的現實,愛你的時候可以山盟海誓,分手了就是過眼雲煙。不要以為一段失敗的愛情或是婚姻對他們又多大的影響,隻要開始了新的生活,那些過去,就成了上輩子的事情。

金燦燦又病了,陪杜娟兒在酒吧回來後,她就開始低燒、打噴嚏、流清鼻涕。去醫院開藥時,被林鳳嬌逮了一個正著。 自從流產之後,金燦燦的身體就越來越差,基本上是三天一小病兩天一大病。林鳳嬌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閨女是自己生的,她當然知道閨女想什麼,隻是女兒女婿都倔在那兒,誰也不肯放下麵子認個錯。好不容易才逮到女兒的人,林鳳嬌自然又是一翻苦口婆心:“燦燦,你搬到杜娟兒那都快兩個月了,你和曉東之間就算是再深的感情也經不住你們這麼折騰啊,你說是吧!” 金燦燦一邊打噴嚏一邊可憐兮兮地望著林鳳嬌說:“媽,我這都生病了,您就別再給我上課了,這事以後再說,行嗎?” “我要不是你媽我才懶得講,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呢?一點誤會鬧成現在這個局麵,你現在不肯聽我說,將來有你後悔的一天。”林鳳嬌又開始劈頭蓋臉的數落了起來,把金燦燦當初如何不信任陸曉東這事又嘮叨了一遍,金燦燦聽著耳朵裏直長繭,趕緊找了一個借口逃走了。 金燦燦前腳出門,林鳳嬌就趕緊給胡香凝發短信商量對策,這對歡喜冤家最近可沒少為了各自的兒女支招,無奈金燦燦和陸曉東根本對複合之事不上心,她們倆處在一起倒成了瞎操心。 胡香凝一聽金燦燦又感冒了,心頭一動,於是便和林鳳嬌商量好演這麼了出戲。“親家母,一會兒曉東回來,我就跟她說燦燦在醫院打吊瓶,你那邊記得見機行事。” “行行行,這事兒就這麼辦,希望這次他們倆能明白,也不枉費我們做父母的一翻苦心。” 掛了電話,胡香凝又趕緊找陸海平商量如何在陸曉東麵前演戲,她希望這次能讓自己那個傻兒子回心轉意,上回胡香凝明明看到陸曉東看著金燦燦的像片發呆,以為這兩人快和好了,誰知第二天,陸曉東不但沒有去找金燦燦,反而把電腦上的像片給刪了。 陸曉東今天又呆在公司加班,自從和金燦燦分居後,他幾乎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反正已經無家可回,雖說父母家也是他的家,可是父母整天都在叨嘮他,讓他搬回家,讓他原諒金燦燦。他何嚐不想回家,何嚐不想原諒金燦燦,可是,上次他悄悄回去時,卻見金燦燦不但大包小包的往外拎,還上了藍齊的車,當時陸曉東心裏就氣得直哆嗦,心想,金燦燦過得比他在家時可滋潤多了,瞧瞧,這進進出出都車接車送了,他還在這鹹吃蘿卜淡操心。於是,心裏好不容易生出來的一點愛憐,就被眼前這“看似有奸情”的一幕給打回了原形,陸曉東連家門都沒進,轉身就回了父母家,還把金燦燦的像片給刪了。 陸曉東推開門,客廳裏的燈還亮了,胡香凝和陸海平齊刷刷地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專門等他回來。 “爸,媽,你們怎麼還不睡?”陸曉東把鑰匙放進包裏,邊走邊問。 “等你!”胡香凝搶先回答。 “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打電話給我說,不用專門等我,我最近加班呢。”陸曉東應付著。 “你加班?你都加了兩個月班了,要不是遇到你那同事小周,我們還真以為你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可你到底說說你都在加些什麼班啊,整晚上都在公司上網聊天打遊戲,陸曉東,你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你都成家了,快三十了,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話?”一聽陸曉東的話,陸海平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陸。”胡香凝叫住陸海平,生怕老頭子一生氣把正事給攪動和了。 “今天我和你爸也不是專程等你回來教訓你的。我也知道你這些日子因為燦燦的事情心裏煩,可是兒子啊,不是我當媽的說你,你這氣也總該消了吧,就你們這麼一直分居著也不是個事,你說對吧!”胡香凝語重心長地說。 陸曉東沒有接話,他知道父母今天晚上是鐵了心要讓他表個態,可是他該怎麼表態,離婚他沒有想好?回家,他又不願意回。能表什麼態,隻能這麼拖著,拖一天是一天。 “兒子,你倒是說一句話,你真是要急死你媽啊。算了算了,我跟你說了吧,燦燦病了,今天你丈母娘打電話來說燦燦在醫院打了幾天吊瓶了,也不肯在家裏休息,還整天往工地跑,你要真心放不下她,明天就趕緊回去看看。當然,你心裏要是沒有她,你就當我這話白說了。” 胡香凝說完這番話,就拉著陸海平回了臥室,留陸曉東一個人在客廳裏自個兒琢磨。 陸曉東愣住了,金燦燦病了,她又怎麼了,這兩個月來從胡香凝嘴裏沒少聽金燦燦生病的事,但也不算什麼大病,不是感冒就是發燒,可沒有一次像這次這麼嚴重,竟然還去醫院打吊瓶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