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過晚餐已經八點半了,天完全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東哥和大李到樹林裏撿了許多幹柴回來,在我們周圍點了一堆火,以防夜裏野獸來襲擊我們。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輪流守夜吧,這荒山野嶺的誰敢保證沒有狼呢。”東哥道。
“說得對,”飛哥道,“大家夜裏都警醒點兒,別像大李似的睡得像豬一樣,打雷也不醒,不然一覺醒來我們就隻剩下一堆骸骨了。”
“你說誰呢?”大李惱羞成怒道,“你問問東哥,是誰高二時晚上從下鋪滾到地上還做著春夢的?”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你們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好不到哪兒去。”我說道。
“你們盡管睡好了,”無名道,“今晚我一個人守夜就行了。”
“你一個人吃得消麼?”我問道。
“放心,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的。”無名撫著他手裏的刀道。
既然有了無名這強大的守護神,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於是倒頭便睡——飛哥他們已經鼾聲如雷了。這幾天一直疲於奔命,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我竟然做了一個夢,夢裏又回到了熟悉的家裏,阿公和老爸老媽似乎從未離開過,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那場景是那麼的溫馨。可是我的好夢剛做到一半就被人弄醒了,我一肚子火,剛想罵那家夥幾句,隻見無名對我說道:
“我們被狼群包圍了。”
我頓時睡意全無,慌忙四顧,隻見周圍全是一雙雙綠瑩瑩的狼眼,像一叢鬼火。東哥他們一人拿著兩把手槍,圍成一個圈,全神戒備。我也忙拿了一把手槍,道:
“這可怎麼辦,要不要跟它們拚了”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東哥道。
此時火堆漸漸熄滅了,一時又找不到幹柴,那些野狼慢慢地包圍了過來。我手心全是汗,緊張得兩腿微微顫抖,又想道,張天明,你真他媽的沒用,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還害怕這區區幾條狼麼?這樣一想,頓時勇氣倍增,恨不得立刻讓它們嚐嚐子彈的滋味。狼群漸漸包圍過來了,而且包圍圈越縮越小,它們繞著我們轉著圈,想從我們中間找出破綻。
“俗話說,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這些狼又凶殘又狡猾,我們這次想必凶多吉少。”東哥道,“我數到三,你們就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離你們最近的那棵樹上去。———一、二。三!”
我不等他數到三就衝到了一棵大鬆樹旁,抱著樹幹往上爬,可由於手忙腳亂,竟然一腳踏了個空,從半空摔了下來。我顧不得疼痛,急忙爬起來,可一條狼瞬間撲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抬手放了一槍,剛好打中它的頭。這時更多的狼朝我撲了過來,我槍法本來不好,又四麵受敵,隻得亂射一通。無名聽得動靜,縱身一躍,抓住了一根鬆樹枝蕩了過來,敏捷的落在我麵前,抽刀嗖嗖幾下,三條狼便當場喪了命。無名抓住我的皮帶把我往上一提,催道:
“快爬上去!”
我急忙手腳並用,蹭蹭蹭爬了上去,坐在樹杈上和東哥他們一起射擊下麵的狼群。樹林裏頓時槍聲大作,伴隨著狼嚎,十裏之外都聽得見。我怕誤傷無名,隻好瞄準了再打。
“媽的,弟兄們快打,”飛哥大叫道,“活了這把年紀還沒吃過狼肉呢,今晚剛好嚐嚐鮮。”
“媽的,你別光顧著說話,瞄準一點兒再打,我們快沒子彈了!”大李叫道。
無名被狼群團團包圍了,他背腹受敵但毫無慌張之意,那刀快若閃電疾如驚雷,轉眼間十幾條狼就死在了他刀下。我們的子彈很快打光了,正急得不知該怎麼辦時,突然聽見狼群後麵響起了一陣槍聲,那些狼紛紛中槍倒下。我們又驚又喜,喜的是救兵來了,驚的是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雖然他們救了我們。那些狼被打得驚慌失措,潰不成軍,狼王一見大勢不好,仰天長嘯一聲,便領著那些狼便狼狽而逃了。
這時隻見一男一女兩人拿著手槍衝了過來,對我們說道:“狼都跑了,你們可以下來了。”地上的火焰的餘光在他們臉上閃耀著,當我看清他們的容貌時,差點兒驚得從樹上摔下來!那男的正是以前救過我們的阿威,那女的竟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