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從更衣室走出來,穿著阿神放在這裏的備用衣服。
“怎麼了?”他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門口,“三井學長走了?”
我懶得點頭也懶得回答,還是固執地別著頭,壓著心裏的火。
“你今天晚上不會就不打算回家了吧?”仙道的語氣分明就是在揭發我在賭氣。
“對,就是不回家了!以後我就長住在這裏了!”我發現自己的言行有些過激,歎口氣,“你們都不用擔心我的,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想一些事情。最近......太累了。”
“可是你還病著呢。”藤真擔心著,“花形家裏離這比較近,你可以去他家休息一晚。明天還有訓練,而且幾個學校的校報也會來采訪,你這個精神狀態應付不來的。”
仙道和流川楓也表示自己獨住,去他們那裏也可以。
“不要,不等我病死就被你們的親衛隊打死了。”我開著玩笑,但沒有人應我幽的這一默。
很久的靜默。大家尷尬地杵在那裏,沒的好說。
我站起來,把他們往門外推:“別管我了,我真的沒事,一會就回去了!不騙你們,我是說真的!”
大家對視一下,也不好再勸什麼,都囑咐我要回家休息,我嗯嗯啊啊地糊弄過去,把門關了,把燈也關了。
球館裏漆黑一片,有外麵道路上的燈光從窗戶瀉下,閑得晦暗又詭異。我站在場中今天三分不進的位置,身邊是一車籃球,拿起一個,投出,拿起,投出......
卻沒有一個中籃。
我真的是......不行了嗎?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量也控製不好自己的心了嗎?我......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自己一個人苦笑:怎麼會是這樣?
“喂。”一個人站在我身邊,拿腳輕輕碰著我,“你不會真的要睡在這兒吧?”
我側過身躺著背對他,不願說話。他也沒說什麼,在我身邊坐下,玩弄著手裏的籃球,時而拍打兩下。
大門關著。應該是在更衣室前走廊一側的小門進來的。
“你來做什麼?”我生硬地問,“沒回家?”
“沒想回。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很難得在他口中會說出這種略顯寂寞的話。我一直以為他像古代的俠客,不在乎獨自孤寂。
“這裏也沒有人。”我說,“就當我不存在。”
無奈的輕哼聲,兩人也沒再說話。
“喂,我說你們倆......”燈突然開了,就看見倚在通向更衣室的門上的仙道,一臉無害的笑容打趣道,“黑咕隆咚的玩什麼情調?”
“白癡。”流川楓白他一眼,罵。
“我呢,是走到半路突然擔心小夢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萬一有人圖謀不軌怎麼辦?流川楓你是那個圖謀不軌的人麼?”仙道在我另一邊坐下,“還是和我一樣擔心她呢。”
流川楓沒說話。
沒一會,剛剛走了的人又都陸陸續續返回來了。
“都說了,不要擔心我。我隻是有事情要想而已,你們都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坐在他們中間,無奈地說。
“那你都想好了吧?就沒有什麼想說的?”仙道問。
我低下頭,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答:“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要知道我從來隻說有把握的話,這話一出口就收不回去了.......我想,我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你們大家不理解......”
“我們理解,我們理解!”他們都應和著,以為我要說三井的事情,高興的表情馬上就爬到臉上。
“那......我說了?”我試探性地問,在得到他們眼神的鼓勵後,深吸一口氣,一狠心,把話說了出來:“我想回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