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把三井君這麼推給我,你舍得嗎?”她再次重複一遍。

“我......有什麼舍不得的呢?”我笑笑,“裕子姐姐和靜砂月不一樣。姐姐疼我,喜歡我,也不計較三井疼我。所以我希望姐姐和三井壽在一起......”

“可是,我已經打算放棄了呢。”她打斷我的話,見我臉上寫著的不解和困惑,她說,“因為三井君他有要保護的人,我知道,無論我再怎麼執著也不會有結果的。所以,我已經放棄了。”

已經有要保護的人了麼?是靜砂月吧。這樣一來,他似乎不用我保護了呢。

見我一臉落寞,裕子的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但是我有句話想送給你:有些東西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一旦錯過機會,那些珍貴的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我還是愣在那裏,想她剛剛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要走了,你也要早點回家才是。”她微笑,就像下凡的天使。原諒我用這麼俗氣的辭藻來形容她,可是她真的就像天使一樣。

“姐姐我送你吧!”我拉住她,“等我換好衣服。”

“不用,反正不遠。”她還是微笑,“就在公園附近,走著就到了。”

“和花形順路嘛!讓花形送不就好了!”藤真把花形推到我身邊,“一個女生晚上走夜路太危險了。”

“那......花形學長,可不可以拜托你呢?”我一臉期待地看著花形,他也不好拒絕,隻冷冷地瞪了花形一眼,接過裕子撐著的傘,稍稍一側,把裕子整個包到傘中,自己的肩膀卻淋了雨。

想不到花形還是很體貼女生的。

“喂,考慮的怎麼樣啊?”仙道湊過來。

我不明白:“什麼怎麼樣?”

“關於那個‘有些東西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的。我覺得她說的沒錯。”仙道拍拍我的肩膀,長輩似的勸導著。

“她說的是沒錯,三井已經有要保護的人了,那個人就是靜砂月。所以他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保護了,我也該離開他了。”我打住他們想說的話,“我先去換衣服了。”

仙道看著我的背影,頭疼地歎息著:“真的是傷腦筋啊,怎麼才能讓她明白呢?”

“看來如果三井再不行動的話,一切就都沒辦法挽回了。”宮城也愁著,“可是三井這小子性格那麼別扭,必須得有人點醒他,他可沒時間再錯下去了。”

我換好衣服,對著更衣室裏的鏡子照了照,微喇的仔褲,有著金扣子的潔白襯衫,還有粗毛線織的淡粉色帶帽外衣......雖是合身,卻怎麼看也不想是我——那個風風火火的小妮子。這下好了,要我怎麼去見外麵那些男生?

可是沒有別的衣服穿了。一咬牙,還是出去了。每個人的臉色都唰地變了,速度猶如變天,宮城甚至連手裏的球都抓不住了。

“你們......別這樣啊。要不然我把這衣服脫下來就是了。”說著我就要把毛衣脫下來抱著。

“外麵冷,快穿上吧。”仙道幫我把衣服重新穿好,“看你病得臉都紅嗵嗵的。快回去吧,萬一你病倒了,三井會來把我們都謀殺了的。”

“他?”我不禁一笑,想起他過去緊張的樣子,以前會的吧,現在......“不會吧。不會的。”

“實在撐不了明天我替你向學校請假,訓練也不要來了,安西教練在田岡不敢把你怎麼樣。”流川楓瞥我一眼,“今天晚上呢?去哪?”

“不知道。”我連搖頭都不敢用力,現在好像一下子就會暈。

“去我家吧。”流川對其餘人的吃驚熟視無睹,“和三井家是反方向。不向學校走是不會遇到的。”

“流川你不用的。其實你不用幫韓楓或者Z照顧我。”我勉強地笑一下,“你們能成為朋友我真的很高興,但是你沒有義務幫他們照顧我的。我希望有一天你照顧我,是以我的好朋友的立場,而不是......我說不好,但你知道的。”

“隨你。”他扔下一句就先走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三井學長像個白癡,不用管他。”

我是真的笑出聲來了,一向對長輩和前輩們禮貌的流川,還是第一次聽他罵學長白癡呢。

我拒絕了所有人要送我回去的提議,知道他們是怕我自己麵對三井會難堪。可是他們陪我去會更難堪的。

留與不留,就在今晚做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