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並沒有小一點,我自己撐著傘提著換下的衣服回家。三井壽他回去了嗎?還是和靜砂月有話要說呢?可是,今天天氣那麼差,應該沒辦法在外麵約會太久吧......
靜砂月她,可得意了呢。
好吧,是我輸了。我壓上唯一擁有的,也是唯一需要的籌碼賭這一次,看來,我嚐到苦頭了呢。
其實在靜砂月一開始見到我便把我當作對手,當作敵人。這些我都不在乎,自己從未把她當作對手,也因為三井總會離開我的,如果她可以給三井幸福,我可以不計較任何。可是現在,認定她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她是對三井盡心盡力,可是她不喜歡我,也說不準某一天她會用對我的方法對三井......我是守護三井的人,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其實說起來,還是對靜砂月有偏見吧?見不得她和三井一起,見不得三井因為他而忘記我的存在。這次我壓上三井就是想告訴她,三井會一直在我身邊。
可是看來,好像錯了呢。我自以為三井那些誓言會像符咒一樣保護著我們,我以為為我跳海肯陪我一起去死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真的錯了呢。
三井是哥哥,和仙道一樣是隨時可能離開的親人。隻是一個近一點,一個遠一點,就是這樣。
既然注定要離開,幹嗎要離我那麼近?近到像是沒有距離,就如同一個整體,不可分割。也讓我忘記了,總會分開的。
自己在心裏嘀咕著這些話,麵對現實吧上官夢,哥哥找到幸福了,哥哥要離開了。我不能留他。
突然發現自己走過了,於是返回去,拿出鑰匙進家。
屋子裏很靜,很黑。三井是沒回來吧。歎氣把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後上樓去。臥室對麵三井的房間門關著,沒有亮燈。我看了一會,覺得自己站在門口的樣子很傻,就轉身回房間了。
累到沒有力氣再換下衣服,窩在被子裏,很快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覺得臉很燙很燙,很想拿冰塊冰著。但是脖子下麵卻冷得要命,穿了那麼多衣服,還蓋著被子,怎麼會那麼冷呢。
“三井......三井壽......”迷糊裏聽到自己的聲音,才恍惚想起,好像三井不在身邊呢。
以後也不會在了吧。
想起床加被子,身體卻根本就不聽大腦的指揮。無奈,隻能裹緊被子,看上去卻沒有一點用處,下身還是冷得發抖,上身還是燙得難受。
先挨過這個晚上再做打算吧。
“上官夢,你病了。”好像是三井的聲音啊,“起來吃藥吧。”
是夢?不是夢?一定是我病得做夢了吧。可為什麼連夢裏都是三井?
“吃藥吧。”我能感覺到三井冰涼的手指放在我的額頭上,很舒服。這大概不是夢吧。
“三井壽,是你嗎?”我慢慢地說著。
“是我。”沒有語氣。
這是什麼意思?沒有語氣,不帶絲毫的關心和著急,隻是平平淡淡的“是我”,來表述自己的身份:隻是你認識的學長而已,認識而已,什麼都不是。
就算是第一次拜訪三井家,發燒了他也不是這樣冷淡的。難道現在的他還如果不良時期體貼嗎?還是......
怕靜砂月誤會呢?
於是沒好氣地推開他:“你來看我做什麼?你的靜砂月沒著涼吧?”
天哪,我這是在說什麼?那種厭惡的口吻惡毒的語言,我明明就是在傷他的心啊!我到底......是病糊塗了吧?
“果真如此啊。”三井丟下我拿著水和藥準備離開。
“什麼?”我茫然。
“早就聽一些傳言說你和流川楓曖昧不明。果真如此嗎?為了交男朋友把哥哥推給別的女人!”三井衝我吼,“好啊,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好了!我自動閃開!”
“你在說什麼?三井壽,你少含血噴人!”我也不甘示弱,雖然身體病著,但決不允許別人說這種話。
更何況對方是三井啊。
“那你說,在九州的時候每天晚上你都去找誰練球,把大家扔在屋裏?”第一次見三井這個樣子,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跟他解釋。
“那是仙道哥,不是流川楓!”
三井卻因為這個解釋更加生氣:“仙道,對,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不是流川楓就是仙道對吧?馬上就要開學了,還要每天和仙道見麵,直到天黑才回家,誰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啪!”我用了全身的力氣甩出一巴掌。三井的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我第一次扇人,我竟然扇了三井壽!
誰能告訴我,我究竟是在做什麼,是在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