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嚐嚐是挨打的那一個,我不知道我的姐姐們為什麼總是欺負我,我難道不是她們的妹妹嗎?不管我有什麼東西,她們都會搶走,小時候我最喜歡的玉佩被姐姐扔進湖裏,我為了搶回玉佩,差點被湖水淹死。”

“雲淺夕,你在胡說什麼?”

雲知棋是性格最急的一個,她顯然聽不下去淺夕的控訴了,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事情呢?

淺夕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她,無比陰鬱,“二姐,你為何不讓我說出去呢?我記得我當時的小丫鬟小翠就是為了救我才死的,當時她還有一口氣的,我哭著含著求你,你都不肯找大夫救她,你忘記了嗎?”

淺夕的聲音好平靜,但是卻滿是控訴。

雲知棋拳頭緊握,呼吸加重,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蕩。

淺夕冷笑著看她,然後輕聲說,“二姐,這麼些年就沒有做過噩夢嗎?”

雲知棋被淺夕那陰寒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竟是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還有三姐,給我下了藥的點心吃,毀了我的容貌,讓我臭名遠揚,我那時候還真的以為你是好心的姐姐呢,誰知道你的心腸會這樣壞呢。”

“你,你血口噴人。”

雲知畫也驚呼,她慌忙的看向龍瑾瑜,發現他眉頭緊皺,眼中一片深思。

“怎麼會血口噴人呢?是誰殺了我身邊的丫鬟小翠?是二姐你,是誰打斷了我挖了小景的舌頭和眼珠子,斷了他的腿?是三姐的慫恿,讓爹爹出的手,又是誰因為小春長的好看,劃花了她的臉,將她扔進了萬花樓中,好像是大姐。”

淺夕一句一句的指控讓眼前的這些人都震驚不已,不知道何時太後已經屏退了那彈琴的琴女,整個花林安靜的可怕。

“我不說不代表我傻,那是我心中還渴望有一點親情,就算世人都道我是毒舌醜女,我依然不在乎,隻要我的家人在乎我,這些外人的看法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我的家人在哪裏?我的親情又在哪裏?我的姐姐表麵和善,可是心如蛇蠍,幾次暗害於我,我的爹爹不知道是真的看不出,還是假裝看不出,對我愈加厭惡,就連最疼我的幹娘對我賜個婚,我都能被下好幾種劇毒……!”

“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要遭此待遇?我究竟對不起誰?”

“就連今日,我不過出門想要陪幹娘賞花,都會被自家的姐姐栽贓陷害,扣上一頂謀害公主的帽子,雲知畫,你何其心狠?”

淺夕怒聲質問,雲知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蒼白,捂著胸口,一臉的不知所措,可是接著她的表情就變了,變的委屈而悲傷,淚眼朦朧的看著淺夕,“四妹,你在說什麼?三姐為什麼聽不懂你說的話呢?”

她都已經控訴的這般清楚,可還是聽不懂嗎?

偽裝的白蓮花,讓淺夕冷笑。

“我說的話從來都沒有人相信,所以我一直在想該用什麼拆穿你的真麵目,今天終於讓我給想到了,你為畫而生,那麼我就讓你因畫而死。”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淺夕手中的墨筆也放了下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正沉浸在驚訝中的眾人目光下意識的隨著淺夕的手動,看向鋪在石桌上的畫。

百花爭豔,徐徐綻放,墨汁暈染開來,就好像繁花正在所有人的眼前徐徐盛開。

“這是……!”

一向冷靜自持的龍瑾瑜驚訝的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副百花爭豔。

“怎麼會呢?”

龍瑾瑜的眼睛眯起,他這一生最愛字畫,所以對其下了深功夫了解,此刻看著眼前的這幅畫,跟他珍藏在府中的那一幅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是說一模一樣,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最重要的是感覺,感覺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

雲知畫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她瞧見了淺夕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眼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