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又是不值錢的玩意。”在高德全口中了解這些戳子的功效之後,俞飛白自然更加失望,順手把東西丟給王觀研究去了。
王觀把東西拿起來打量,發現戳子是木製品,所以俞飛白才會這樣輕慢。另外也可以看得出來,戳子肯定已經很久沒用了,戳麵沾滿了泥料,印文十分模糊不清。
這個時候,王觀順手刮去一點泥料,也勉強可以辨識出印文的內容了。
“啊!”
乍看之下,王觀十分震驚,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怎麼了?”
俞飛白不解道:“啊什麼啊,見鬼了?”
王觀沒有解釋,隻是迅速拿起另外幾個戳印逐一檢驗起來,越看表情越古怪,不知道是驚還是喜,或者是驚喜交集,又不敢相信。
見此情形,俞飛白幹脆自己動手,直接搶回來一個戳印,然後低頭打量起來。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也和王觀差不多,然後眨了眨眼睛,接著就揉眼,就怕是看錯了。
“到底怎麼了。”高德全十分驚奇,也向王觀要了一枚戳印。下一秒鍾,他也是瞠目結舌的樣子,結結巴巴道:“朱…朱…朱大先生?”
沒錯,這幾枚戳印,正是朱大先生的獨門暗記。盡管戳印的大小不一,但是印文卻相同,都是蛛網似的形態。
大家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看到了這樣的東西,也難怪三人呆若木雞,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真的假的?”俞飛白喃喃自語,主要是這事太出乎意料了,就算看到了戳印,他也不敢在第一時間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觀也差不多,左右打量,然後直接拿來了一塊軟泥,然後在軟泥上戳了幾下,看到一個個十分清晰的印記之後,這才定了定心神,歡呼雀躍道:“飛白,你立大功了。”
“是嗎。”俞飛白也逐漸冷靜下來,樂嗬嗬的傻笑,十分自得道:“我都說過了,我的運氣向來很好,不小心釣到大鯨魚也是常有的事……”
高德全沒有理會俞飛白的自吹自擂,回過神來之後,立即激動追問起來:“東西在哪裏挖到的?趕緊帶我去看看。”
“就在附近的山頭。”
在高德全的催促下,幾個人又重新來到了窯口。
此時此刻,那個窯口已經被人扒開大半,裏麵的情形一目了然。另外在窯口的旁邊,也被人挖出了幾個大坑,顯然是想尋找掩埋在窯口旁邊的殘破碎片。
然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幾個大坑也算得上是掘地三尺了,但是卻沒有找到一片殘瓷碎片,著實讓這些人感到迷惑不解。
與此同時,看到俞飛白返回了,一些人正在忙碌的人頓時感到很尷尬。手頭上的動作也瞬間停了下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盡管俞飛白剛才走了,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說過要放棄這個窯口。他已經給了一天的租金,那麼在一天之內,這個窯口就歸他所有。可是其他人不經過他的允許,就私自在四周圍挖來挖去,哪怕是法不責眾,不過還有幾分自尊心的人,肯定會覺得頗不自在。
還好,俞飛白也沒有追究的意思,目光一掃而過之後,立即示意道:“德叔,東西就是在裏頭發現的。”
“這是蛋形窯。”
高德全經驗豐富,看了一眼,通過窯口的半個形態,就判斷出這是什麼窯口。同時也注意到其他人在窯口附近挖掘卻一無所獲的情形,立時點頭道:“周圍沒有碎瓷片,也算是一個佐證。畢竟朱大先生製瓷十分保密,更要小心謹慎,就算是殘瓷廢料也不能輕易處理……”
“哈哈,真是蒼天有眼啊。”
聽到這話,俞飛白立即笑逐顏開:“終於找到重要線索了。”
“你也別高興太早。”
然而,高德全卻搖頭道:“如果我沒有料錯,這窯口應該是初代朱大先生的作坊,幾個戳印十分原始又明顯,應該是朱大先生早期的印章。可能是使用了一段時間,他又覺得這樣的印記太過明顯,這才把暗記融入了瓷器紋飾之中,讓人防不勝防。”
“呃……”
俞飛白考慮了下,不得不承認高德全說得很對,這樣的戳印太明顯了,與現代朱大先生神鬼莫測的暗記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