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雪女話剛說完,一名軍士便大喝道。雁春君抬手製止,嗬嗬一笑,道,“不論朝政,隻談風雅?哈哈……這樣說來,倒是我的不是嘍?!”說著,“瀟灑”地向遠處的左衛輕一拂手。
唰!左衛收劍還鞘。叮鐺!晏懿放在案上的頭盔已被一分為二,晏懿嚇得靈魂出竅,仿佛於鬼門關前遊走了一遭,臉色煞白,冷汗涔涔。知道雁春君已經饒恕了自己,連連磕頭,“多謝大人開恩,多謝大人開恩!”說完,連滾帶爬的逃了……
錚!!琴聲又起,彈琴之人似乎沒有因為這意外的插曲而有任何負麵情緒。
雁春君微一招手,一名侍從便將酒盤托上,斟滿酒樽。雁春君拿起酒樽送於唇邊,深吸一口酒香,“咕嚕”一下灌了滿口。閉著雙眼,一臉的陶醉,如昭告天下般道,“此酒名為‘廣寒光’,乃取自西域珍果佳釀,就算是宮中美酒,也沒有此等銷魂滋味!”說著還伸出“大舌頭”舔舔嘴角,似乎真是滴香不留。
洛邪看著雁春君那寶酒“廣寒光”,一臉不屑加鄙夷,“嗬,這種劣質葡萄酒也好意思厚著麵皮拿出來現。”靈兒在他身旁輕聲道,“公子的酒有一種清泉噴湧的清涼滋味,酒香濃鬱卻不膩,味足意更長。而這雁春君的酒雖是香氣醉人,但聞來卻隻覺頭腦昏沉,味膩意不深。兩相比較,卻是可見天地了!”
“靈兒何時又成鑒酒師了?這般踩踏雁春君的寶酒,就不怕雁春君來糾纏於你?”洛邪聞言微笑道。
“靈兒說的是實話!”靈兒簡單的一句讓洛邪無處使勁,鬱悶不已。
“來人!賜酒與雪女姑娘品嚐!”侍從領命,托著酒盤向雪女行去。
這時,就聽地閣中有倆人小聲談論——
“酒雖然是好酒,但卻是喝不得。”
“這酒有何名堂?”
“在燕國,這是個公開的秘密……如果雁春君賜酒給一名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個的人!”
“那雪女她……”
………………
………
雪女自是知道雁春君的“潛規則”,但卻沒有絲毫猶豫,平靜地接過侍從遞來的酒樽,淡然道,“能夠登上飛雪玉花台是我們舞者的幸運,而能夠得到像大人這樣的雅客青睞,更是‘妃雪閣’的榮耀……雪女以這杯絕世佳釀,感謝上蒼對‘妃雪閣’的眷顧。”說完,緩緩舉起酒樽……
“公子!請你救救雪女姐姐吧!雪女姐姐如果喝下那杯酒,她……她就會淪為雁春君的玩物,以雪女姐姐的性格,恐怕是活不成了!”靈兒見雪女已經將酒樽遞到了唇前,心頭焦急,卻無計可施。隻有將希望放在身旁這個讓她產生莫名信任的男子身上。
“哎……好呐!”看著靈兒微紅的眼圈,心中不忍。雖然知道高漸離會出手相救,雪女會安然無恙,但不忍靈兒傷心,歎了口氣。
“噓——”洛邪對著正要出聲的靈兒作了個禁聲的手勢,靈兒眼睛一亮,恢複了神采,眼珠一轉,便了然不作聲。
………………
………
隻見洛邪緩步走到帷幕前,清了清嗓子,道,“哼、咳、咳!樂是好樂!舞是好舞!酒是好酒!卻是缺少了一首能夠契合此種美妙情境的詩賦啊!哎,真是甚為遺憾啊!”隨即又搖頭嘲諷道,“不過,就算是有驚世文賦的附和,‘肥雁’這樣卑賤的禽獸又如何能夠體會其中滋味呢?!真是可笑、可笑啊!”
雖然說得很輕,但是卻在各層看客的耳邊回響,那指名道姓的直白汙辱眾看客聽得真切,都震驚地朝天閣望來,在燕國,敢和雁春君作對的人還未聽說有活下來的,更何況是當眾辱罵這種“荒唐”舉動。此人若不是腦殘、智障加白癡,就是後台強硬到直撼雁春君的地位。
“大膽!何人胡亂言語?!”剛才喊話的軍士再次暴聲道。本以為雁春君會勃然大怒,火氣衝天,繼而對那出口不遜之人處以極刑,最後賞賜給雁春君爭了臉麵的自己一官半職。但是讓那軍士始料未及的是∶雁春君陰沉著臉,向左衛一抬手。在那軍士興奮得想要歡呼轉變為難以置信最終停留在莫名驚惶的眼神下,左衛冰涼的劍沒有絲毫停頓地貫穿了他的咽喉,鮮血飛濺。妃雪閣終見了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