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偏僻的屋子,白傾九推門而入。
屋中很是整潔,光影幻滅間,勾勒出一個人影在牆上。
司徒暝坐在窗邊,衣角逶地,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斂了他麵上的幾分寒色,看起來倒有幾分謫仙的味道。
他輕輕翻動著手上的書卷,眼皮也未抬一下。
“傾九,她可說了什麼?”
“沒有,倒得了些新奇的東西。”
“沒有?”司徒暝接過白傾九手上的瓷瓶嗅了嗅,尾音微微拔高了些,“這東西怕隻有女兒家會喜愛。”
白傾九想了想,這才將他與楚青瓷往後打算做的事情,說了一部分與司徒暝聽。
末了,還添了句,“青瓷姑娘思路活泛,主意也多,甚至我也不及其二分之一。”
“嗯?”司徒暝明顯一怔,“還有你如此誇讚的人,實屬少見。”
白傾九有些汗顏,“你沒見到她的高談論闊時的樣子,乍一聽到時我心甚驚,女子如她這般有見解有魄力的,才真實屬少見。”
“這麼說,你答應她了?”司徒暝問道。
白傾九答:“應下了,誠然,這名為香水的東西,確實大有商機。”
“好吧,”司徒暝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整了整衣衫,“這樣的人,不收為己用,著實可惜了些。”
司徒暝唇角噙了些笑,在同生遞回來的消息中,楚青瓷一直是個懦弱可欺的鄉下婦人,自從鬧了侯府跑出來後便像換了個人。
沒有後台,孤身一人,這正是他需要的。
“對了,差點忘了楚姑娘讓我替她帶句話,”白傾九溫笑著,“若想娶她,先拿五千兩銀子讓她花花。”
“知道了,”司徒暝淡淡抬眼看了看白傾九,搖頭笑了一身道:“她也真敢說出口。”
自司徒暝找過她後,楚青瓷消停了好一段時間,隻有白傾九時不時的會來看看,香水製作的到底怎麼樣了。
說起白傾九,楚青瓷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真的有才。
他送來的那些玉瓶,無論是從做工還是從質地上,皆是美輪美奐,硬是讓香水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有了白傾九的支持,楚青瓷越發賣力,連夜趕製香水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丫頭勸了好幾次,這樣下去非累垮了身子不可,而楚青瓷又怎麼會不知道?
但她更加急於知道這些東西,在這個時代到底會引起多大的反響。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香水,不管多累,反正楚青瓷的心裏是樂開了花,若不出意外,這會是自己在穿越過來後,賺的第一桶金。
“姑娘,你的通緝令已經解除了,好像是暝王爺幫的忙。”丫頭無時無刻不在吃,此時手中正拿著楚青瓷閑來無事做的果幹淡口。
楚青瓷正翻著淘洗好的花瓣,聽到丫頭的話後,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要我說啊,還是沒有傾九好,又溫柔又多金。”
“姑,姑娘…”丫頭嚼著果幹的動作戛然而止,隨後直拽她的衣角。
“拉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楚青瓷頭也沒回,卻學著司徒暝的樣子道:“女人,你膽子很大。暝王妃的位置很適合你。嗬嗬,真以為自己是誰啊。”
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翻白眼。
而丫頭從叫了幾聲姑娘後,便一直沒再說話。
楚青瓷心裏還奇怪,這個平日裏嘰嘰喳喳的小姑娘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乍一回頭,她的大腦當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