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歌攬著梁兒,輕輕吻著梁兒的發絲,歪著頭趴在車窗上。看著似乎是原諒了林昸肅的秋澈。
這群人肯定不是妖魔,不然秋澈不會沒有察覺,恐怕也不會放一條生路給他們。林昸肅剛才在查找什麼?秋澈沒有問,林昸肅也不提。那這群人會不會是奔著這個小王爺來的呢?
看來秋澈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小王爺的。若卦象是隨動而動,那麼卦象裏的姻緣呢。
馬車徐徐,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不到,又突然停了下來。
路邊恭恭敬敬站著的兩個家丁打扮的人,每人手裏拎著一個食盒,攔住了去路。
“請問可有能捉鬼的法師?!”
“法師不敢當,驅魔人倒是有一個。”
“我家老爺有請姑娘到府,請姑娘務必救救我們家少爺。”說著兩個家丁打開了兩個食盒。一個食盒裏全是新鮮的瓜果梨桃,另一個食盒裏齊刷刷的擺著四定銀子。
“請姑娘笑納,事成之後還有重謝。”說著兩個家丁將盒子端到了秋澈馬前。
秋澈彎腰用手斂起了一定,掂了掂“你們老爺怎麼知道我會路過此地。”
“前幾日夫人找人卜卦,說此時此地定有貴人能出手相救。求您務必隨我們辛苦一趟。”
“遠嗎?”
“不遠,就在前麵的合賓縣,與姑娘所往同向。”
秋澈什麼都沒說,隻瞥了林昸肅一眼。
林昸肅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一遇兩事,全都沒能提前看出來,確實是有些丟人。
車輪滾動,果然,不多久就入了合賓縣。
一行人跟著兩個家丁來到了縣內一個挺闊氣的宅院。
宅院的主人,已經恭恭敬敬的迎在門口,看兩個家丁帶了人回來,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親自上前牽馬墜鐙。
“有救了,有救了。各位法師,快快裏麵請。”
秋澈也沒客氣,把馬往家丁手裏一交,什麼話也沒說,走了進去。
“你這府上挺幹淨的,找什麼驅魔人。”秋澈環顧四周,立在院中。
“實不相瞞,我在寺廟裏,請了好多經文,貼了滿屋子都是,可能,可能給這邪氣蓋住了。求您務必,務必救救我的獨子!”老員外一邊說一邊作揖。
“那去看看吧。”
“好好。”老員外感激的引著秋澈往內院走去。
拐過一個假山,果真隻見二層閣樓之上,靠東側的一個小屋門窗上密密麻麻貼的全是經文。冷不丁看去跟用紙糊的無二。遠遠望去十分紮眼。
秋澈示意眾人等在樓下。自己一個轉身就翻到了二樓之上。這家的女主人看著秋澈這般身手,激動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邊哭邊磕頭“救救我兒,救救我兒。”
隻見秋澈走到門前,也不猶豫,上手就將大片經書撕落在地。推門就進入了內室。
樓下的人頓時都屛住了呼吸,妙歌看不到內裏的情境,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雖是白天,屋內卻一片昏暗,如同夜晚。秋澈隻感覺細微微一陣鑽骨頭的冷風,從袖口裏吹了上來。迎麵似是青絲撩動。秋澈冷笑著哼了一聲,從腰間拽出火折子,解下一隻金鈴,掛了上去,向空中一扔。火焰噌的竄起,隻見這火折子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叮叮當當的載著這隻金鈴,圍著屋子慢慢飛翔。屋子瞬間就被照亮了。
屋子的角落裏坐著一個男人,如同擺設一樣一動不動。緊挨著在他身後,一張巨大的慘白人皮平鋪著貼在牆上,好像失去粘性似的,正一點點的從牆上剝離開來,流到地上,慢慢滾成一個模糊的人形,呲啦呲啦黏著地板,披頭散發的向秋澈爬過來。屋內忽然哀鳴四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就這點道行,是個法師都能收了你。還在這裏折騰什麼?”秋澈麵無表情,上去就是一腳。但隻見一陣如煙似霧。秋澈一腳居然踩空了,地上的人形像灰塵一樣,噗的一聲就消失了。轉眼又出現在屋角那個男人的懷裏。
這男人也不怕,就任隨這副皮囊攀在自己身上。還衝著秋澈虛弱的笑笑。女鬼臉迎上去,男人也並不躲,兩人當著秋澈的麵,吻在一起。
秋澈皺了皺眉,退出屋子,翻身回到樓下。
“如何,如何?”
“借個膽兒大的,跟我上個樓。”
院子裏頓時鴉雀無聲。
隻有這家員外爺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問道“姑娘,這借個人,是什麼意思?”
“裏麵的女鬼全身赤裸,光著說話不合適。”
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秋澈歎了口氣“兩個人在裏麵你儂我儂,你兒子一副你情我願的樣子,我在裏麵問不合適。”
“問...問什麼?直接打她個魂飛魄散!”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來了勁,咬牙切齒的說。
“她沒有傷人性命,還可以輪回往生。”
“這個賤人,活著的時候勾搭我兒子,死了還糾纏不休。著實沒臉沒皮,請法師直接讓她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哦?那好啊,你兒子一直用陽氣續肉身給她,你兒子現在就是個養屍人,我打散她,你兒子的陽氣也就散了,到時候吊著就剩一口氣的時候,你們可別來求我。”說著秋澈作勢就要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