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女人立刻撲了過來,抓住秋澈的衣角“不,不要!”
“對嘛,都是女人,何必這麼狠呢,問問清楚再下手嘛!我倒是還挺有興趣聽聽是誰將她挫骨揚灰的。”
說著秋澈也不容地上的女人反應,拎著她就飛身上了二樓。女人在半空之中嚇得如同殺豬一般嚎叫,秋澈也不由她分說,直接將她扥進屋裏。嚎叫之聲戛然而止。
片刻,秋澈就又薅著這個女人走出了閣樓,一個年輕男子病蔫蔫的扶著樓梯緊隨其後。
員外看著自己的媳婦兒下樓了,雙手抬起想上前去接,轉念一想卻又停了下來。去將自己的兒子扶在懷裏。
這個年輕男子看起來整個人氣色全無,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家丁趕緊搬了椅子來。
“說說吧。”
女子輕輕跪倒在秋澈腳邊,嘴角浮上一抹苦笑“今日遇見你,恐怕我與張郎的緣分就此盡了。”
“不,不。你不能走,不能走。”咳咳咳...
女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的哥哥與張郎自幼同窗,我與張郎從小便相識,情投意合,私定了終身,但張母嫌棄我無父無母家境貧寒,為兒子說了一份門當戶對的親事。張郎不肯,張母就到我家對我百般謾罵羞辱。我看與張郎的親事實在無望,就勸張郎與我相約赴死,攜手來生。張郎對我情真意切,同意了我的要求,但不料張母不知怎麼得知此事,將張郎的藥,換掉了。最後隻有我一人命喪黃泉。這還不算,張母還挖墳掘墓將我挫骨揚灰,讓我死後也無枝可依。其心狠毒,蛇蠍難比。我雖恨她,但他畢竟是張郎的母親,我也沒有傷她半分,隻是我真的舍不下張郎,所以才沒有離開。”
秋澈不屑的笑了笑,也拽過一把椅子坐下。
“哼,張母雖不對在先,但你也犯錯在後。張母將自己的獨子養大成人,你卻勸他去死?張母怎能不恨你?即便她拆散你們有錯,她將你挫骨揚灰狠毒。但你這愛的也太自私了。竟勸他丟下父母赴死,縱使他沒有死成,你也同意他用自己的命續著你,變成不人不鬼的養屍人。你的心又何嚐不狠不毒?還有,是誰告訴你一同尋短見,就能相守來生的?雙親還健在尋了短見,到了地府,罪加十等,蒸籠他可上得?油鍋他可下得?你這是愛他嗎?你這是恨他好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看張母也不見得全是因為你家境貧寒才不肯讓你入門。你們!半斤八兩才是!”
附在張母身上的女鬼,聽完秋澈說的話,兩行眼淚滾滾而下。搖了搖頭。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君生我死。我命如此。聽憑發落。”
“不,是我自願赴死的,與她無關。不要讓她走,我自願用命續著她,我自願的,都是我自願的啊”張郎哭著撲倒在地,嘣嘣嘣的衝著秋澈磕頭。
張家老爺看著兒子如此冥頑不靈,一把抱住,老淚縱橫“你糊塗啊,兒子,兒子,你糊塗啊!”
“作為一個男人,父母養育之恩未報,就撇下雙親殉情,你不孝!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還眼看著她傷害自己,斷送性命,你愚蠢至極!現在還敢攔著她超生,等待他日她怨念愈重,化作厲鬼,恐將你們一家都折了性命。到時候才真是悔之晚矣!你看似用情至深,其實害人害己。你若當初勸她好好活著,從長計議,又何至於此!念在你現在已經這副樣子,這次且先繞過你。讓我們白額郎中配一副忘情水你喝,人鬼殊途,這情你就此了斷了吧。”
秋澈一口氣說完,那男子也不再爭辯,隻是嗚嗚慟哭於地。秋澈又轉過臉,對老員外繼續說道:“張老爺,這女子畢竟因為你們家公子而死,既然她家境貧寒,還有一個苦讀的哥哥,你可願意資助他哥哥讀書,考取功名。”
“我願意啊,我願意,我有錢,我給他哥哥。”
“好,多了我也無法幫你,人間你不可久留。誰將你挫骨揚灰的,就讓誰送你上路。我將你二人魂魄綁至一起,讓她陪你去地府走一遭,路上誰是誰非,你們慢慢論斷,這也算給她個教訓。估計她回來時必然洗心革麵。”
說著秋澈拽出一根紅繩在這女人眼前一係。反手一抖,頓時眼前的女人就暈了過去。秋澈命人端來火盆,將紅繩扔了進去。紅繩如同炮仗一般在火中劈啪作響,眨眼之間化作灰燼。
“自己的孩子是骨肉至親,別人家的就命如草芥,為妻不賢,為母不慈,難怪家中有此橫事。等她魂魄歸來,張老爺可要好好教導!”
“是是是,法師說的極是!”張老爺對著秋澈不停的點頭哈腰,千恩萬謝。趕忙命人奉上銀兩。
秋澈拿起一起一定銀子,扔給白毛“湯藥費!”
“誒!”白毛沒接住,抱著銀子跌坐在地上。高興的答應著。
秋澈謝絕了張老爺的留宿。帶著妙歌一行,出了張府。
剛剛出門張老爺又一路小跑的追了出來,氣喘籲籲的喊道“法師留步,法師留步”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到秋澈手上“差點忘記了,這是替我家卜卦的人,留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