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兒終於還是長大了。
妙歌有些驚喜,也有些驚訝。看著眼前俊朗的翩翩少年,竟覺得有耀眼。隻見他麵如冠玉,眼波如水,齒如瓠犀,唇如激丹,眉毛柔和工整,嘴唇沒有表情時也略略上翹,甚至看起來有幾分嫵媚了。這樣的容貌說是絕冠天下也不為過啊。
妙歌仰頭看著這個一夜之間長大了的孩子,現在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了。忍不住像往常一樣撫上了他的臉頰,“梁兒...”
梁兒笑了笑,抬手覆在了妙歌蒼老的手背上“妙歌,我是嶽倫泱。”
“我知道,我知道。”妙歌有些激動,看著梁兒一直在笑,拉著他坐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白澤也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月圓明和月圓亮。
妙歌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剛才喜悅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驚慌。
白澤的手上依然纏著白布,耳旁的紅印還是沒有消去,隻是顏色稍微淡了些,一如往常的看著妙歌“我找到了南望的轉世,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妙歌點了點頭,笑著拍了拍嶽倫泱的手背,起身隨著白澤來到屋外。彌若也想跟著去看熱鬧,卻被白毛一把揪住了耳朵,疼的嗷嗷直叫。
還沒等妙歌展開翅膀,白澤就牽起妙歌,一同騰雲而去了。隻留下所有人,抬頭看著陰晴難定的嶽倫泱。
“...白澤...”總覺得自己這副模樣再叫他師傅,會有幾分別扭,又想想明明最初相識的時候,他也還是個小毛娃,自己卻習以為常的一直師傅師傅的叫著,現在是不是應該改一改了呢,妙歌想著,就一聲白澤叫了出去。
沒想到白澤卻第一次瞪了她一眼。
妙歌立刻軟了下去“師傅...”看著白澤通紅的耳際“為什麼傷口還沒有好?不能靠法術愈合嗎?”
“不能,幽冥界帶來的傷口隻能依靠最原始的力量愈合。”
妙歌沉默了,如果連小小的傷口都是這樣,那又何況是麵容呢?難怪昨晚自己試著用強靈的力量去修複麵容,也無濟於事。
妙歌試著把手從師傅溫暖的手掌中抽出來,“我可以自己飛。”
“就在長安,隻需出了畫卷就好。”白澤的手沒有放鬆。“一會跟我回玄機閣,把幽冥錄殘缺的地方補全吧。”
妙歌點了點頭和白澤緩緩落地,一同推門進入了長安的街道。終於還是輕輕把手抽了出來。
白澤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暗紋錦袍,和妙歌並排走在長安繁華的街道上,一紅一紫,一老一少,男的俊美非凡,老者大氣卓然,十分惹眼,幾乎所有人都會回頭看一眼,妙歌逼著自己自己抬頭挺胸,不去介意旁人的眼光。可是心中卻是無奈和淒涼。
長安最富有的街區內,一戶門庭今天格外的熱鬧,一掛剛剛燃盡的鞭炮的碎屑鋪的滿地都是,還沒有來得及打掃,三兩個小娃,在炮仗皮中撿著沒有燒著的小鞭炮。
兩個仆人搬著梯子,正在門口忙活著張掛一隻拴著紅繩的弓箭,向過路的所有人宣告,府上新添了一個大胖小子。
妙歌回望著這高大的院牆,安心的從鞭炮碎屑上慢慢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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