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她的名字,“蔡萌萌。”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你是誰?又是從哪裏來的?”
“我叫張曉風啊,我們認識了十幾年了啊。”
十幾年?不可能吧?可是為什麼他對我這麼熟悉?我卻想不起他是誰?蔡萌萌茫然地搖了搖頭,而且,為什麼他的神情看起來這麼焦慮,難道是他的愛人生病了?
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蔡萌萌嚇了一跳,但是,一時間,她卻抽不動,“萌萌,跟我回去吧,我不能失去你。”
而紅河那邊的女人們又叫了起來,“好妹妹,趕緊過來吧,跟我們回家吧,我們都在等著你啊。”
蔡萌萌看著這兩頭,一時間不知所措,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男人又說話了,“千萬別去,那河水可以蝕掉人的屍骨,你不能過去,聽我的,萌萌,我不會害你的,我不想你死,真的。”
男人看上去快要哭了,神情那麼誠懇真摯,蔡萌萌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所感動了,她覺得他的話應該不會錯,因為那條河看上去真的好可怕,但是,她的姐妹們會害她嗎?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萌萌,這水是紅水,隻是顏色是紅色的,不會傷害到你的,不信你可以用手指探下。你看,我都沒關係呀。”
隻見一個姐妹的手臂伸進了紅水裏,撥了撥水,然後又起了身,“你看,真的沒一點關係呀,我還不是好好的。”
男人這會有點急了,“她們現在早已經不再是你的姐妹,是一群魔鬼,你不要聽她們的話啊!好吧,我試給你看。”
這時,男人走近了紅河,他伸出一根手指往河水裏伸。這時,聽到他的一聲慘叫,卻見他的手指冒著煙,露出森森白骨。
“不——”蔡萌萌拉住了他,尖叫了一聲,那一刻,是她感覺到了疼痛,仿佛比男人更加疼痛,她覺得難受。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蔡萌萌身邊的張曉風聽到心電圖的變化聲,嚇得麵無血色,以為蔡萌萌要掛掉了,趕緊叫來了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下,臉上有著欣喜的表情,“穩定多了呀,看來脫離危險期了。”
這時,張曉風發現蔡萌萌的眼皮在動,那一刻,他撲到了蔡萌萌的麵前,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萌萌,萌萌,你醒了,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此時的蔡萌萌很茫然地看著他,她想起了什麼,盯著他的手——他的手看起來完好無缺,並沒有像夢中那樣可怕。幸好,隻是夢。或者,就是張曉風把她從死亡的邊緣呼喚回來的,如果沒有他,她怎麼能獨自堅持得了!
她的鼻子裏還插著吸管,不能講話。她覺得自己一直有著邪惡的本性,幸好,這種本性一直沒得以發揮。
她也看清了夢裏的所謂姐妹,她們之中並沒有範小雅,卻是另一個女人,那個在範小雅的葬禮上出現的,她曾以為是範小雅魂魄的女人。她的額頭有顆很明顯的黑痣,她帶領著她們,領導著她們,她是她們之間的老大。但是,為什麼,她沒有死?難道她有著可怕的魔力,能騙過濕婆,用範小雅替代了自己,而同樣可以召喚濕婆?
蔡萌萌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東西,而醫生跟另一個護士又開始作檢查,“她需要換藥,還有全身進行重新檢查,等下要送她去手術室,你們還是先出去下吧。”
張曉風點了點頭,便去了門外,而蔡萌萌盯著那個醫生及護士的臉,他們穿著白大褂,除了戴著口罩外,還戴著眼鏡,根本就看不清麵目,這令她的內心一陣惶恐。他們給她東探探西探探,然後把她扶到移動床上,“沒事的,你的骨頭還需要連接,我們推你進手術室。”
蔡萌萌全身都不能動,又不能說話,她還能抵抗麼?
她被他們移到了手推床上,經過門口的時候,張曉風問,“你們要去哪裏?”
“去手術室,很快的,放心好了,我們要給她做仔細的檢查並進行接骨手術。”
“噢。”張曉風看著他們慢慢走遠的背影,重新坐回到候椅上,心裏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的不踏實,候在門口的還有兩位警員。
其中一名警員說,“這醫院我來過,手術室好像不是這個方向吧。”
這話一出,三個人就直往那方向跑去,卻見那手推床已經被扔在一邊,蔡萌萌被那男“醫生”背著跑,衝出了醫院,眼看著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車子上。警員的一輛警車也停在門口,三個人馬上跟了上去。
一時間前麵的車橫衝直撞,而警車在後麵緊跟不舍,那場麵非常混亂。警員打電話向光明報告並通知設卡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