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一凡騎得很慢,不知道是因為下坡路還是他想多多看看白夢菲,本來十幾分鍾就可以到縣城,他愣是騎了快四十分鍾。
到了高速車站那裏,他幫白夢菲買好了票,默默地送她上了車,兩個人默默無語,其實更多時候,我們不知道分別是不是意味著下次的重逢。既使下次可以重逢,再見麵是不是還會像現在一樣,沒有尷尬,坦誠相待。誰都不知道,看著坐在車裏的白夢菲,理智告訴王一凡,她隻是自己生命裏一個過客而已,別在意,別在意,他在心裏一直在對著自己說,可心裏還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要電話號碼啊,不然,你們今生就很難有相遇的時候了,既使以後不能再一起,也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當兩種聲音在心裏打架的時候。
王一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跑到迅速地跑開了,白夢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他不願意看自己離開,還是什麼?白夢菲想了想,不管怎麼樣,還是找他說清楚,要了他的號碼,這樣自己以後也可以的他聯係,不管怎麼樣,隻要他過得好,自己至少也可以放心了。正當她猶豫地時候,王一凡卻突然站在了他的麵前,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袋零食。
“我忘了給你買東西了,這裏麵有一些吃的和喝的,你小心點,我下去了。”王一凡把東西遞給了白夢菲,就頭也不回地下去了,白夢菲還想說什麼,卻哽在喉嚨裏了。
看著王一凡下車的背影,她真的想喊,可怎麼也喊不出聲來,隻任淚水像沒有關好的龍頭一樣,肆意地流淌著。此時車子也緩緩地起動著,她沒有看車下那個雖然陌生卻已熟悉的身影,隻是倔強地把臉掩埋在雙腿間,她不想讓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人看到這不該看到的淚水,在舍得與不舍之得,她隻能選擇放下。
如果沒有這一場相遇,我仍在我的天涯,你仍在你的海角,你和我之間,就各自守著自己的明媚,地老天荒的微笑。可這宿命般的相遇,結束了我們各自的堅守,從此後,我的心中有了一個難以忘卻的你,我不知道,你的心中是否也會為我保留一小塊地方。在這個不相信愛情的年代裏,遇見了你,讓彼此擁有了不現實的情,告別,更讓思念一廂情願的開了花,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宿命,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緣分。
原以為自己就會這樣平淡的了此一生,和邵陽結婚生子,平平淡淡,他愛我,我也許會愛上他,可遇見了你,我知道,既使我和他結了婚,生活在了一起,我也不會快樂,我的快樂都留給了那個僅見過一麵的你,以前,總嘲笑別人的一見鍾情,認為那都是狗血劇裏才有的情節,這一生與自己是無緣的,可遇見了你,我相信了,一見鍾情不隻在狗血劇裏現實生活中也有。
難道你我之間,邂逅,隻是一個程序的打開與關閉如此簡單嗎?然後,注定情緣悄然隕滅在這場迷失的季節?曾經欣賞蝴蝶的愛,一生隻有一愛,即使飛不過滄海,即使為愛葬身於海。也很想自己能變成那隻蝶,在沉淪裏墜落,雖然蒼涼卻也無比的美麗。
可我畢竟不是蝴蝶,隻能在人世中內心孤獨地活著。這回程的路上,白夢菲想了很多,但想得更多還是那個叫王一凡的人,也許此生別過,隻能來世再見吧,隻祈求,來世我們都能早早的遇到,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彼此,然後的牽起手,共續我們今生的緣。把自己的來世許給他,可他的來世許給了誰。緣起緣落,終究夢一場,從此後,我繼續我的夢,你繼續你的人生,我們本就沒有平行的時候。
王一凡在送走了白夢菲後,一個人默默地來到了村子後麵的山上,看著遠處的乾陵,他仿佛又看到了他牽著白夢菲的手,一起走過。
理智告訴他,他不該這樣子,他的生命裏已經有了一個叫齊苗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將是他一生的愛人,不管有沒有愛,他都要付起愛的責任。他也曾經怨過父親的輕率,把自己兒子的一生幸福毀了,可他又沒有辦法,父母對齊苗是百分之百滿意,雖然他們隻是有過幾次匆匆地見麵,可連語言上的交流都沒有,從小到大,他就知道,他有一個媳婦。一個這一輩子都要對人家好的女人,不管你愛與不愛。雖然現在早已沒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王一凡的父親王永祿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他認為隻要齊苗家不退婚,他是打死也不會讓王一凡退婚的,何況人家齊苗家的人都喜歡王一凡,齊苗的父親更是想著讓王一凡接他的班,幫著打理他們家的生意,這樣以來,王一凡想退婚的想法,是萬萬不能有,也不敢有,讓他為了白夢菲而放棄一切,他願意,可問題是白夢菲真的會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