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任老師,我不知道,請原諒。”
“沒關係,你怎麼了,不回家,一個人坐這裏發呆。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一個人躲這裏偷偷在哭鼻子來了。”
“那有,我才不會為了他哭,再說,他也不敢,我沒事,就是心煩,想在這裏靜一靜。再說也沒有人規定,不讓在操場上坐一會,更沒有人說在操場上想事情,不行吧!老師你可比我爸爸媽媽管得都要多。”
“是嗎?那你爸爸媽媽平時不管你呀,你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我爸爸媽媽平時對我可好,我還有一個哥哥。應該和你差不多吧!”
“是嗎?”
白夢菲的話又勾起了任重的回憶,那個時候,他和白世奇是好朋友,好哥們,他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陪著白夢菲玩,還有帶上邵陽那個小調皮蛋。每次邵陽都會將白夢菲弄哭,白夢菲不去找白世奇,隻找任重,那時他還叫劉清揚,他總是會變出各種小花樣,來哄白夢菲,白夢菲曾經對他哥哥說,她長大了一定要嫁給清揚哥哥。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長大了小女孩,任重有太多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如何說起,與其說他這次回來是為了她,還不如說他回來是報仇的。雖然他現在暫時還沒有查清父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父親的事情與白夢菲的爸爸白俊峰和邵陽的爸爸邵康有關係,而且還有很大的關係,可他一點證據都沒有,母親在他上研究生的時候,已經去逝了,多年的勞累,積了一身的病。不到五十歲的母親就這樣撒手人寰,死的時候,母親告訴他,一直要讓他查清楚父親是怎麼被陷害的。她一直認為自己的丈夫是被陷害的,被冤枉的,其實這些任重何嚐不知道。
上大學時,他學得是刑偵專業,對於那些案件他是太清楚不過了。通過同學的關係,他也曾調看過父親當年的那些檔案,可還是一如所獲。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當年經辦他父親案件的老警察,那個老警察告訴他,他的父親是被冤枉的,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他也是當年聽別人在後麵議論,他才知道,當年他隻是一個小警察,但是他說,他的父親當年確實是一位好的領導,很正直,但最後究竟是怎麼回事,還得找找當年具體辦案的那些人。任重找了好多關係,找了好多人,都沒有一點信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看到白夢菲考上現在這所大學,他知道,他的小天鵝長大了,考上大學了,所以他申請調回這所大學,本來他以前所在的大學,正準備讓他出國去深造,可他還是放棄了。他知道父親的事情一天不查清楚,他的良心一天都得不到安省。
父親還是沒有等到出獄的那一天,三年前,父親去逝了。當他接到監獄的電話時,他沒有哭,看著他們把父親的屍體抬上車,拉到火葬廠,當骨灰遞到他手裏時,他還是沒有哭,隻是默默地抱關骨灰盒,送到了陵園。把他埋在了母親的身邊。他知道父母終於團聚了,他再也不用操心了,他們終於在一起了。到這所學校快兩年了,他還是沒有一點線索,每天看著白夢菲在他身邊經過,他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查父親案子回來的,還是為了她。
“任老師,你沒有事吧!”
“沒有,怎麼,你認為我會有事嗎?你好像搞錯對象了。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確不告訴我。算了,我不是一個八卦的老師,你們這些小年青的心事我還是不要猜,所謂女孩的心思你別猜,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任老師,你真幽默。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麼?我可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做。”
“不,你已經告訴我很多,看著我,我就想起小時候我們院子裏的一個哥哥。”
“不會吧,小丫頭,你要拉關係也不至於這個樣子吧!我是你的老師。”
“對不起,任老師,你和我小時候院子裏的哥哥真的很像,剛開學時,你第一次給我們上課,我都嚇傻了,可想想,你怎麼會是他呢?你們兩個姓都不一樣。可是你們真的很像。算了,不說他了。”
任重其實真的很想說,傻丫頭,我就是,張了張嘴,他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