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揚應約來到了繁星吧門口,他在門口站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應該進去,進去後說什麼?麵對著白俊峰他有就太多的不舍,小時候,父親工作忙,他和白世奇一起長大,他每次放學後最愛去的地方就是白家,白俊峰總是會給他做好吃的,寵他,愛護他,有時候白世奇都會吃醋。
現在麵對著這樣一個人,你要對他說謊,這樣可能嗎?可那有又什麼樣的辦法嗎?怎麼辦呢?他實在想不出來要怎麼對白俊峰說,如果白俊峰認準了他是劉清揚,那麼會怎麼樣?這樣未知道答案沒有人會知道?他就在繁星吧門口站著,最後他還是踏了進去。
走進繁星吧後,他環視一圈,沒有找到白俊峰,不會吧!他告訴自己在這裏,難道他有事走了,劉清揚正要轉身的時候,服務員叫住了他:“任先生,有一位白先生一直在包房裏等你呢?他讓我在門口等著,說你來了,就讓我帶你過去。請吧!任先生。”
劉清揚向那個服務生道謝。跟著他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房,原來這個繁星吧是分上下二層的,自己來了這麼多回,從來沒有上過樓,每次隻是在樓下喝杯咖啡,吃塊蛋糕,然後閉著眼睛聽會音樂,就走了。是自己觀察不夠仔細還是觀察的那種本領早已退化。服務生推門進去,告訴白俊峰任重來了,隻聽白俊峰說讓他進來吧!服務生就退出來請任重進去,然後輕輕地把門關上。
“任老師,請恕我冒昧,我隻是想向任老師請教一件事情?”
“叔叔,請教談不上,你直接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這個人說話向來不會拐彎抹角,我實話實說吧!你長得很像我一個世侄,所以今天我特意前來求證,還望你見諒。”
“叔叔,你說我長得像你的一個世侄,這怎麼可能?你家是本地的,而我的老家在東北,這好像不太可能吧!”
“東北,你錯了,我也不是本地人,隻不過幾十年前來到了這裏,而我的世侄的媽就恰恰是東北人,當年他帶著我十五歲的世侄離開了這裏,我們找了他們很多年,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大年三十晚上你來吃飯,你的一舉一動,像極了我的世侄,劉清揚。”
“叔叔,你可能真是弄錯了,我姓任,叫任重,而你的世侄姓劉,不是嗎?這姓怎麼能隨便改啊!那我也太對不起我爸爸了吧!”
“我知道你現在不會承認的,但總有一天,你會親口向我們承認的,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劉清揚的外婆就姓任,不是嗎?你不知道,當年為了找到我那世侄,我和我另外一個兄弟,差點死在了外麵,我們找他們,就是為了給我當年的大哥一個交待。當年他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們沒有能力幫他,隻能看著他被抓走,他被抓走後,我大病了一場,我好個兄弟被他父親關在家裏。我的病好了,我那兄弟終於向他父親服軟了,我們趕到我那世侄家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帶著他離開了,連一封信都沒有留下。從此後,我們就一直在尋找,可都沒有找到,有一次,我們去了東北,屯子裏的人告訴我們說,他們在幾天前確實見過他們母子來過,可當我們趕到她娘家時,她的父親和兄弟告訴我們,她們沒來過,把我們給趕了出來,我們不相信,在那裏呆了差不多五天左右,最後沒辦法,我剛住院回家,身體還很虛弱,病倒了,才不得不回來了,此後我們又去了幾趟,可還是沒有找到。我們找了許多人去打聽,可都是杳無音信,這些年我們跑過許多地方,隻要有一點消息,我們都會去找。也許是老天不給我們機會吧!也許是我們的大哥在懲罰我們,他不肯原諒我們當年沒有去救他吧!可我們當時真的沒辦法,無能為力,我當時隻是一個酒樓裏的老板,我另外一個兄弟,隻是一個小小的主任,我們能幹嘛?誰又能聽我們的。”
白俊峰講到這裏時,已經是老淚縱橫了,可任重還是麵無表情,其實他的眼淚早已流在了心裏,這樣的故事情節白世奇曾經給他講過一遍了,可從當事人的嘴裏說出來,他確實很意外,要說是當事人,可為什麼隻有白俊峰一個人來,邵康呢?他在幹嘛?劉清揚默默地給白俊峰遞去一張麵巾紙,他心裏有多不忍心隻有他自己知道,麵對著曾以如親人般的人,他的內心也一直在動搖著,可查不到陷害父親的凶殺,他又能怎麼樣?
“叔叔,你講的這個故事很生動,我都差點被感動了,我要是你的世侄,早都出來見你了,可我真的不是。這樣吧!你能說的詳細點嗎?我看看我周圍的朋友,同學能不能幫你找找,也好圓了你的心願,這樣行嗎?”白俊峰抬起頭來看看劉清揚,他但願是自己認錯人了,不然,就是這小子這些年來練得太沉穩了,也太深沉了。
“那就謝謝你了,我的世侄叫劉清揚,他的父親是當年我們現在這個區衛生局的局長,叫劉小峰,他的母親以前在工廠裏上班,最後由於身體不太好,就辦了病退。年紀吧,和你差不多大,身高我現在確實不知道了,都十幾年過去了,不過我帶了一張他小時候的照片,看看能不能讓你的同學,朋友辨認一下,有沒有認識他的人。你知道,我們都老了,這些年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怕如果還沒有找到他,我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怕自己會閉不上眼睛的。我不會留下遺憾,你懂嗎?人這一輩子,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錯就是錯了,我們還能活多少年啊!人究竟活多少才是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