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伊米爾同一來源且同一材料的,是一頭名為奧德姆拉的大母牛。它的乳-房噴出四股極粗的乳汁,供給了伊米爾的食糧。母牛轉而求食物於身邊的冰山,以它的粗舌舔冰上的鹽,久而久之,冰山漸消而一巨大頭顱的頭發露出來了,後來連頭連身體都出來了,這就是祖神勃利。此時伊米爾正在睡覺,於是從他腋下的汗水中生出了一子一女,從他的腳上生出了六個頭的巨人瑟洛特格爾密爾,而瑟洛特格爾密爾在出生之後不久就又生下了巨人勃爾格爾密爾,此為一切邪惡霜巨人的始祖。
當這些巨人們覺察到他們旁邊還有勃利神及其子勃爾,他們就和兩位神戰鬥起來。神是代表善的,巨人是代表惡的,他們決不能和平地共處。戰鬥延長了許多時候,兩邊勢均力敵;直到勃爾以女巨人貝絲特拉為妻,生了三個兒子:奧丁、維利、維,——象征著精神、意誌和神聖,——方才分出勝負。
奧丁等三人出生後立即加入父親的鬥爭,終於將最厲害的霜巨人伊米爾殺死。當伊米爾死的時候,從他的傷口裏湧出大量的血,變成一股洪流,將他自己的一族全部淹死,隻剩下勃爾格爾密爾和他的妻子乘舟逃走。他逃到世界的邊緣,定居下來,將其地命名為尤騰海姆,又生了一大群霜巨人,時時想闖到諸神統治的世界中作惡。
……
——未亡人先生為溯回者小樹講述的故事
<<CIDAA——超時空安全局第一部盜墓人第七卷諸神的黃昏分割線——CIDAA>>
暮色中的漂流之城——海洋之歌,五光徘徊,十色陸離,天籟隱隱。就像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
“樹,我們玩一個遊戲好嗎?”妖孽輕聲曼語。就像怕驚醒什麼似的。
小樹歡欣雀躍,拚命點頭,滿眼冒光。
未亡人先生卻低下了頭,不忍卒視。未亡人先生知道古往今來,任何世界、任何國家、任何地區、任何種族的孩子都喜歡遊戲,都會做遊戲。孩子之於遊戲,就如魚兒離不開大海,鳥兒離不開藍天。遊戲是自然界賦予孩子的一種生活能力,是不斷引領孩子成長的動力源泉。當孩子在有益的遊戲中盡情遊戲時,他們的身體、思維、社會性得到了飛速發展。遺憾的是,溯回者小樹的情況正好與此相反。遊戲成了小樹回應世界僅有的兩種方式之一。而另外一種方式就是殺戮。沒有任何情緒的殺戮。
一葉而知秋。未亡人先生觸摸到了溯回者小樹曾經的硬度和悲傷。這種硬度與悲傷,讓未亡人先生無法麵對。即使身為人類之子也無法麵對。
“我們玩什麼遊戲呢?”妖孽故意撓著頭,吊著胃口。
“把大象裝到冰箱裏!!”小樹大喊,手裏出現了魔方。躍躍欲試。
一瞬間,那個夏天,那個在新智人世界戰鬥的夏天,又鮮活在妖孽的腦海——經過一個快樂而緊張的夏天,頭發已經長出來了,同小樹一樣也是黑色的,幾乎披肩。這讓III5485756467號少女由衷地快樂。快樂就是快樂,隻與小樹有關,而跟硝煙與戰火無關。複雜讓人深刻,簡單令人快樂。
在戰鬥結束的間歇,小樹坐在一具行軍蟻軍團執法者殘骸的觸須上,沉默不語。快樂的III5485756467號少女賣弄起了自己的學識,問了小樹一個新智人種族繁衍規劃局的培訓內容:“喂,小樹!你知道怎樣把大象裝進冰箱裏嗎?”
“哦,用多維空間模型構造術。”小樹撓著頭心不在焉,卻毫不猶豫。
“呃。”少女明顯忘了多維空間模型構造術這一茬,死活不能領悟多維空間模型構造術已是少女最大的痛,潛意識已經決定遺忘。日常生活中的錯語、別字、遺忘都是真實心願與心理偽裝之間角力的折中。
“小樹!別耍賴皮,不能用多維空間模型構造術。”少女開始耍賴皮扯賴皮。
戰鬥天才小樹加大了撓頭的頻率和力度,但撓來撓去,卻撓不出個結果,最終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得意洋洋的少女……看著小樹被自己繞得迷迷糊糊的窘樣,少女開懷大笑,撓著頭的小樹也跟著開懷大笑。隻要開心就好,不開心才糟糕,而不必計較雞毛蒜皮的誰輕誰重。小樹眉間的紋被隱藏在玩笑中的愛的智慧撫平。這是女性天生的本能智慧,隻是太多的女性故意遺忘,而選擇針鋒相對和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