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之餘，付姿的視線一直在他手背上的傷口處，跟他離開之後，在車上幫他處理了傷口。
這人看著細皮嫩肉，可動起手來是真的狠。
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沾滿了血，可他根本沒什麼痛苦的表情，隻是微微蹙眉看著她，仔細為自己消毒。
幾分鍾後，傷口處理完了，正身坐好。
付姿在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程凜做任何事，總是有自己的理由，別管合理不合理，講出來它就是合理的。
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程凜勾起唇角，輕聲問：“想說什麼？”
猶豫了幾秒，出聲問：“能不能別打架了？”
“沒打架，單純的揍人。”他說的很無所謂。
付姿一臉黑線：“有區別嗎？”
“有，打架是雙向的，揍人是單向輸出。”他放軟了語氣解釋。
付姿：“對你名聲不好。”
“名聲在外，有好有壞，自己解氣才是最重要的。”他拿出來一根煙點燃。
付姿：“就為了解氣？”
“也不全是，主要是他罵你。”他吐了一口煙圈，側頭看向她。
付姿：“你不先開頭的。”
程凜明顯一愣，努力回想自己什麼時候罵她了。
三秒後，反應過來了。
他略帶抱歉道：“我錯了錯了，那不是罵他嗎。”說著故意往她身邊湊了湊。
賤嗖嗖笑道：“我想了下，整天把你置身於流言蜚語之下，也不好。”
“流言蜚語之下？”付姿苦笑了下，“習慣了，我不怕這個。”
程凜心底最柔軟處，被那句“習慣了。”輕輕刺痛了一下。
兩秒後擠出一個笑容：“可我不一定能每次都護著你，我不放心。”
付姿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要不，換個身份，我也省事，一舉兩得。”程凜試探問。
付姿繼續問：“你想做什麼？”
“結婚。”程凜掐滅還有一半的煙蒂。
“爺爺在我和程冽之間很糾結，原本想讓給程冽，可現在還不是時候。”程凜隻說到這裏，後邊那些話，他選擇藏起來。
事實上他確實沒想過跟程冽爭什麼，無事一身輕，可他不能，付姿的處境不允許他這麼做，隻有自己站上高位，才能護著她。
付姿見慣了豪門鬥爭，知道誰先成家有孩子誰的勝算更大，可那是在家裏很多孩子的情況下。
程家的後代不算多，程凜實在多此一舉，大可不必為了一個繼承權，到這種地步。
她出聲問：“你要給我講豪門爭權的戲碼？”
程凜見她以為自己在開玩笑，繼續說：“沒開玩笑，是真的想接海晏，怕程冽接班了我沒好日子過。”
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這話意思是不是就讓自己輔助他，搶奪本該屬於程冽的？
付姿不傻，海晏一直都是程凜在國內掌權，程冽根本沒在太華，就算海晏給了程冽，程凜的位置也受不了什麼影響。
可程冽在國外的手段，她確實一無所知。
見她在思考什麼，程凜知道她在猶豫，故意開口問：“難不成你是擔心程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