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凜的手指一直在手機上瘋狂的敲擊，打了一串之後，眼珠低頭一轉，抬手就把打好的字全刪了。
季淮晟這人看著不靠譜，感情的事除了在賀茜身上吃過癟，在別處還沒碰過灰，圈子裏的狗頭軍師，和自己內心傾向的一樣。
隻是總覺得這麼重要的事，毫無儀式感的給她，有點虧欠她，可眼下又沒法跟她全部攤牌。
車內的氛圍沉默的很詭異，察覺到他的糾結，不知道是工作的事，還是別的事情。
在付姿開口之前，程凜搶先一步開口：“帶你吃點東西去吧，剛才都沒好好吃飯。”
“不餓。”付姿回應。
幾分鍾前還在跟自己聊結婚和繼承大事，這會兒就跳轉到餓不餓上麵了。
“看在我受傷的份上，陪我去吃點吧，我有點餓。”
他說的認真，付姿也沒拒絕，以往都是通知，現在知道商量了，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程凜的眼底閃過一絲欣喜，車速放的很慢，想給那邊留夠時間準備，開著車子繞了大半個京都。
付姿看出來他在兜圈子，“你不是餓了？找什麼呢？”
“找點自己特想吃的，這個時候吃最喜歡的東西，那就是雙倍開心。”程凜的胡說八道太明顯了。
他的嘴是很挑剔，可吃東西從來跟他的開心畫不上等號。
付姿沒說話，他就開著車慢悠悠的一圈又一圈轉悠著，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柔碎了一路。
這過程中他沒開口，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要怎麼說服她收下戒指。
付姿有些恍惚，感覺他很溫柔，若不是他沒多久之前剛打完人，很難相信自己會把溫柔這個詞用在他身上。
繞了一大圈，車子最後還是開回了萬城山別墅。
在遠處就看見別墅裏燈火通明，若隱若現的玫瑰花海爬滿了牆。
付姿的視線一直在車窗外，盯著別墅方向，忽明忽暗的燈光，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眼睛盯著別墅方向，不自知的出聲問：“那是誰家的花海，好漂亮。”
程凜故意抬高了聲音：“俗氣。”
“我覺得很漂亮。”
“你不會喜歡這樣的吧？”
聽到他的反問，付姿嗤笑一聲：“不喜歡，俗氣。”可漆黑的眸子一直亮晶晶的看著那邊。
她的神色程凜了然於心，果然女生都逃不開這種俗氣的浪漫，季淮晟還是有兩下子的。
車子越來越近，付姿看的越來越清楚，眼裏是藏不住的驚訝，神色都開始有些不自然。
直到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才更加確定，這正是程凜的家。
四周的圍牆上都裝滿了紅色玫瑰，夜色和燈光的加持氛圍感更足，比上次在賀茜生日宴上的那次更誇張。
推門進去裏麵依舊是花海，彩色的燈光打在玫瑰上，幾束山茶花做點綴，這畫風一看就不是程凜能想出來的，太騷包了。
狐疑的看著他，“你弄的？”
程凜沒打算撒謊，反問道：“很顯然不是，我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知道付姿的意思，用心不在焉來掩飾自己當下的緊張。
“花店倒閉了？”付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