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姿剛想反駁，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一句話打入穀底：“忘記你爸怎麼出事的？”
忘記？
怎麼可能？
聽他這麼說，付姿所有的下意識反駁，全變成了震耳欲聾的沉默，為自己的不理智，感到無比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簽字，而是自己居然這麼無條件信任他，哪怕吃過虧，對他依舊毫無設防。
木訥的翻看著白紙上的字，看了兩三頁，她覺得這人瘋了！
啪合上了這份合同，把它扔給程凜。
“你瘋了！這根本不公平！”付姿質疑道。
程凜：“條件你不滿意？”
“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案，可以提出來。”
付姿沒什麼方案可以提，她隻是覺得眼前這份合同根本不平等。
尤其是對程凜！
“我覺得不合適。”
“其實我們之間用不著這麼複雜，海晏的全部都是你的個人財產，我隻需要簽訂一個自願放棄的合同就好。”
付姿知道他沒開玩笑，直接開門見山，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程凜還以為她是對自己的分配不滿意，沒想到她這麼想的。
“這件事對你來說比較吃虧，沒什麼能補償你的，這部分是你應得的。”
付姿淺笑：“既然覺得對我不公，那換個人不就行了。”
在京都這種商業聯姻不少見，但大多數都是門當戶對，能在其中有所牟利的，而她和程凜在外界因素上，屬實不太登對。
“那不行。”程凜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最熟，我不確定跟別人攤牌之後，她們會不會壞事，可你不會。”
付姿：“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沒理由啊。”他說的理所當然。
“萬一有人拿我爸的事換呢？”付姿不死心，故意反問。
程凜嗤笑了一聲：“要是有人真想換，能等到現在？”
“這份合同對你無害，你帶給我的遠比這筆錢多很多，商人重利，我什麼時候做過虧本的事？”他笑的輕鬆。
可任再傻的人都能看懂這份合同上寫的，標注的是離婚後，付姿女士將得到海晏集團程凜掌管的所有項目所得利益的百分之六十，若有債務，付女士不予承擔全部責任，與該項目無關。
意思就是盈利了拿百分之六十利益，負債了不用負責。
付姿：“那也不用霸王到這個份上吧？”
程凜：“沒見過你這樣的，白給都不要。”
“也沒見過你這樣的，誰會把自己的東西白送出去。”付姿語氣很無奈。
程凜見她糾結，故意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付姿想都沒想直接反駁道：“沒有。”
“那你那麼關心我財產怎麼處理幹嘛？你又不喜歡我，我捐了也跟你沒關係。”
付姿沒話講，反駁道：“你不知道有些東西麵上看著是好事，實際上有更大的坑等你，我是怕你坑我。”
程凜心裏的小九九被她無形中擊中了一次，強行掩飾內心的慌亂，神色淡然道：“該防的不防，對我倒是提防的緊。
“那你拿回去仔細研究下，看有什麼大坑？”他以退為進，等著付姿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