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天氣晴的那樣好。第一束陽光就正正好好的照在了李艾萌的床上,將她床上那些亂糟糟的狼藉一片暴露無遺,她醒了,隻是她還不想睜開眼,從老家回來之後她就沒有出過臥室門,她不是一個好女朋友,也當不了一個好母親,想到這裏一滴淚很自然的就從眼角流了下來。她踢了踢身邊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從那一堆堡壘裏麵走出來。
“我睡了幾天了?”
“大概有兩天了,不算你回來的那一天。”
“額~什麼?我睡兩天了!”李艾萌聽見汪洋路說的話頓時心裏有點煩躁。
“當然了,你以為呢。你能告訴我那一天你去哪了嗎?我不問你不代表你沒有必要回答,你這麼一個大活人總不能說消失就消失吧!”汪洋路臉上微微露出一點慍色。
“我回家了,回老家。”她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會想到韓猛那張臉,那張誠懇認真的臉,“對這幾天有沒有來找過我,我手機壞了,所以就和別人斷了聯係。”
“難怪柔打你電話總是沒人接聽……”
“柔來啦!她和你說過什麼沒有?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一聽到有人來找她,頓時她就提高了一個分貝,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消息一樣。
“你能不能小點音,裏麵小孩子在睡覺,果真不是你生的,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我怎麼啦?我不就說話大點聲嗎,我招誰惹誰了,他就不能別那麼嬌氣,醒了還可以再哄著,我怎麼就又沒責任心啦,我也想做一個好媽媽,現在的事情太多了,他就不能先讓我舒坦舒坦!你管不了他你可以和我說,不用這麼假惺惺的在我麵前裝腔作勢,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後爸,你和我一樣也是個替補。”李艾萌還是那麼衝動,她不知道怎麼原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能那樣遷就包容汪洋路的壞脾氣,而現在卻不行,或許是口不擇言,或許是她眼裏不能容下一粒沙子,汪洋路身上不能存在瑕疵。
“咱們能不能不要吵架,這樣沒有意思。”
吵架暫時告一段落,她覺得自己像是更年期到了一樣,不管遇到大事還是小事都要和周圍的人吵一頓。冰箱裏還有兩片麵包,李艾萌一手拿了一個從廚房出來,隨手夾了錢包就往外麵跑。
“哎,你去哪?”汪洋路可以肯定她一定聽見了,不過她沒有回頭。
外麵有點冷,李艾萌還是穿著前幾天還未來的及脫掉的薄衫,太陽很暖,風變得很清冽,像是初春時候冰麵開化的那時候的水,感官上覺得它會很暖很柔順,但是觸覺上出乎意料的冰涼刺骨。
韓猛還是躺在那間黑的看不見構造的屋子裏躺著,她突然就覺得這樣挺好,就這麼不遠不近,沒有了電光火石的交輝,隻是含情脈脈。那扇窗戶隔著天上人間,她看著他淺淺的呼吸,做著極其細微的動作,突然就覺得很安心,她覺得滿足。
上大學的時候,汪洋路是唯一能夠牽動自己所有精力的人,他總是有魅力讓李艾萌神魂顛倒,她曾經那樣幻想過,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