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若您違背祖製,恐怕朝堂上下會有非議...”王德明擔心的言道。
“德明不必多言,一切先待霜兒母子平安再言後話,此時朕不願多作他想。”皇上冷冷的打斷了王德明的進言。
寢殿內,青霜痛苦的聲音繼續傳出,“嬤嬤,本宮沒力氣了,本宮是不是快死了...嬤嬤,讓本宮死了吧,本宮受不了了...”
“小主,您千萬不要放棄,小主,用力...”高嬤嬤越發大聲,語氣裏己經明顯的帶著哭聲。
過了許久,青霜淒厲的尖叫一聲後,便不再有任何聲響,寢殿內一片沉寂,碧兒再次奔了出來,眼眶紅紅看來剛才緊急的情況,將她急出淚來,一見皇上立即跪地怯怯的言道,“啟稟皇上,小主又誕下一位小公主...”說著很是忌憚的繼續言道,“可是小公主自出母體後,便渾身發紫不哭不鬧,曾太醫全力救治,卻無力回天,此時己經夭折了...”
說完,碧兒終於忍不住嚶嚶的哭泣起來。
“啊!?”雖然雙子誕生,會招來非議,但此時聞得小公主逝世,皇上依舊痛心不己。心痛之餘,又猛的想起未再聞得青霜動靜,連忙詢道,“霜兒呢,霜兒可還好?”
“皇上放心,小主隻是太過疲乏,並無大礙。”
聞得青霜無恙,皇上這才放下心來,“快將皇兒抱給朕瞧瞧。”
片刻之後,棗兒抱著被黃色錦緞包裹著的嬰兒,從寢殿走出。皇上小心翼翼的從棗兒手中接過嬰孩,隻見嬰兒粉粉嫩嫩閉著雙眼睡的正香,一雙小手緊握成拳,極可愛的交放在胸前。如此粉嫩可愛的肉團兒,皇上心都快融化了。
“皇上,微臣沒用,小公主許是在母體內被藥性所損,原本就虛弱不堪,再加上小主乃怒及攻心而發作,心情阻滯生下皇子以後,便失了氣力。原本無力繼續生產,微臣施針催產方才勉強誕下小公主,可是小公主卻因在腹內憋悶多時,而沒有氣息。”曾少聰步出寢殿,跪地請罪。
“曾太醫不必自責,你己經盡力了,朕不怪你。”皇上一麵說話,一麵將手中軟呼呼的粉團兒遞還給棗兒,同時不忘低聲吩咐,“讓霜兒好生歇息,萬不可因小公主之事,鬱結傷身。”
“皇上,恐怕讓婕妤娘娘鬱結傷身的不僅僅乃小公主之死,而適才婕妤娘娘所受的冤屈更是症結之所在。”曾少聰緩聲言道,“若非婕妤娘娘遭受不白之冤,損了心緒,小公主或許可以保得性命。”
皇上聞言回身惱怒的瞪視著李貴妃與胡太醫,嚴聲喝道,“胡太醫,適才你與李貴妃一唱一合之言,可是實情,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胡太醫早己在錫王對李貴妃好一番指證之時,便慌了手腳,此時見皇上再次質問,當即驚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還來不及回話,李貴妃卻己搶先一步說道,“皇上,縱然臣妾有千般不是,但是邱青霜也並非白璧無暇,她暗逼胡太醫陷害本宮乃是事實。而那什麼有毒的床板,臣妾更是一概不知,適才錫兒說出的言語,是乃受人迷惑所說,一切並非實情。臣妾一心為皇嗣著想,好意讓胡太醫全力固胎,又豈會加害皇嗣!”
剛才青霜生產之前,李貴妃便拋出淑妃為何在孕期並未流產的疑問,讓言詞鑿鑿的錫王啞口無語,此時李貴妃又再提及,她命胡太醫保胎一事,前後之事融合在一起,倒顯的錫王的話少了幾分真在。
皇上麵色不虞,錫王指出的種種罪證,李貴妃拒不認罪,而且個中更是疑點重重,這又當如解釋。
正在皇上不語之時,曾少聰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卷,卷頁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向胡太醫走去,“胡太醫,微臣敢問,此卷頁上所記可是你為辰婕妤列出的固胎方子?”
胡太醫接過卷頁,好一陣細看,應道,“沒錯,此藥案上所記,正是微臣列出的方子。”
“這就對了。”曾少聰回頭,對皇上深深一鞠,胸有成竹的言道,“啟稟皇上,微臣昨夜翻查藥案,尋得胡太醫替小主列出的藥方,終於看出了端倪,所有疑問在此藥方裏均會得到解答,請皇上允臣細細言明!”